沈書黎越過人群偷偷看向齊思賢,心還在撲通撲通跳著。
她剛才確實退縮了。
期待他說出來,又害怕他說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準備好去接受這份感情,也害怕萬一最後會受傷,萬一齊思賢隻是一時興起……
根本不敢想,隻好佯裝給參觀畫的人認真介紹,來躲避那場讓人心神不寧的風暴。
有些話要說出來,需要一個時機,也需要一些衝動。
如今時機已過,衝動已平。
齊思賢隻遙遙看著她,心情也在一點點沉澱,並未再過去找她。
幾人在畫廊忙了一天,沈書黎的這次畫展辦的還算成功,除了楚晚棠和秦濯蕭的那幅背影畫之外,還售出了價格定在萬塊錢左右的畫。
齊思賢大手一揮,也買了五六幅。
巧的是,他買下來的,都是沈書黎在遇見他之後畫的。
那些畫,稍微情感豐富的人一看,就能看到快要溢出畫框的粉紅泡泡。
沈書黎不知道是巧合和還是齊思賢讀懂了自己畫裏要表達的內容,反正心裏甜蜜 不行,像是有朵花要開一般絢爛著。
大家都辛苦了一天,沈書黎做東,請他們吃飯,順便給言茉接風洗塵。
言茉是個喜歡熱鬧的,再加上她的家庭背景特殊,知道自己回去後肯定幾天出不來,要陪著父母長輩們走動。
吃完飯後還不盡興,嚷嚷著要去夜店玩。
“好,今天為你接風,你說了算。”
沈書黎一口答應下來。
楚晚棠難得和好友相聚,自然也舍不得這麼快就分開,雖然她很少去夜店,但是想著能跟好朋友們在一起,去哪裏都是開心的。
“你要去嗎?”
她轉頭看向一直牽著自己的秦濯蕭,他今天陪了自己一天,或許還有工作需要處理。
而且,他看上去不是個會去那種地方的人。
秦濯蕭本來不是很想楚晚棠去那種人擠人嘈雜的地方,但也不想掃她的興。
老婆要去那種地方,他肯定不放心,自然是要跟著的。
“嗯,陪你去。”
他說的隨意,可把旁邊的齊思賢和秦明煦羨慕壞了。
“那就一起去!”
齊思賢也開了口,他還是覺得,有些話,今天一定要和沈書黎說清楚。
不然,再自己一個人回到沒有她的莫幹山,他會瘋掉的。
秦明煦笑嘻嘻的跟在兩個舅舅後麵,他們去,他肯定得去啊。
果然,兩個已經被他得罪完了的舅舅,根本沒丟給他一個眼神,各自陪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上了車。
蘇陵最大夜店,此時已經人頭攢動,音樂震耳。
言茉熟門熟路的走進去,馬甲背心隨手一脫,露出露臍吊帶,晃著晃著就進入了舞池中間,身體自然而有節奏的擺動著。
秦明煦這個護花使者,一看就是已經護花多回了,很熟練又很有技巧的圍著她,隨著音樂律動身體,將那些想靠近她的男人隔開。
楚晚棠和沈書黎是比較少來這種地方的,以前老也是跟著言茉過來。
如今跟著秦濯蕭和齊思賢上了二樓的卡座。
四人坐下,看著下麵舞池裏已經玩嗨了的兩人,各懷心思。
楚晚棠給秦濯蕭倒了一杯檸檬水,笑道:“你這個舅舅,平時是不是對晚輩很凶啊?”
秦明煦看上去很怕他。
秦濯蕭點了點她嬌俏的鼻尖,“我沒有,你不要給我亂扣帽子。”
他才不希望他的晚棠覺得他是個不近人情的人,雖然他確實對秦明煦挺嚴格的。
楚晚棠不說話,朝他皺了皺鼻子,意思是:信你才怪。
齊思賢一邊喝著酒,一邊偷瞄沈書黎,眼裏藏滿了欲言又止。
沈書黎則是伸長脖子看下麵兩人,半邊臉已經燒起來了,她能感覺到齊思賢在看她。
言茉在舞池裏揮手和她們打招呼,跳了沒一會兒就上來拉著兩人下去了。
“諸位男士,看在我們剛團聚的份上,請給我們留點女士夜話時間,謝謝了。”
她笑著和兩位男士打了招呼,便拉著好友們下樓去吧台了。
秦明煦雖然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刺背,但還是陪著兩個舅舅留在了樓上。
“哇,黎黎,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下了樓,言茉就看到沈書黎的臉已經紅到脖子根兒了,驚訝不已。
“我,剛才喝酒了,可能上臉了。”沈書黎胡謅了個借口。
楚晚棠看破不說破,她剛才可沒喝什麼酒。
三人到吧台坐下,點了她們之前最愛喝的酒,一邊隨著音樂晃動身體,一邊開心的交談說起以前的事,年少時候很多糗事,對未來也頗多幻想,現在聊起來別提有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