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濯蕭回到醫院的時候,楚懷禮人已經醒了。

私人病房裏,楚晚棠正在給他喂清淡的米粥,老爺子中午被氣倒到現在滴水未進,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很虛弱。

楚晚棠看了一眼推門進來的秦濯蕭,從他輕鬆淡然的表情中,便能看出,他要辦的事情,辦成了。

三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楚嫣然這個掃興的人。

“爺爺現在感覺怎麼樣?”

秦濯蕭過去,躬身看了眼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好多了……”楚懷禮聲音沙啞,他勉強勾出一抹笑意,“年紀大了,毛病多,這一下子暈倒,嚇到你們了。”

“倒是真的嚇到晚棠了,爺爺,任何事情,都不比你的身體重要,為了晚棠,你也要保住身體啊。”

秦濯蕭看了眼楚晚棠,意識到兩人沒有討論楚懷禮暈倒的原因,便也沒有多問。

“是,說的是,嗬嗬……”

楚懷禮慈愛的看著楚晚棠,“爺爺就是年紀大了,別怕,啊?”

楚晚棠低頭舀了一勺粥,死死咬著牙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

再抬起頭來時,已笑的溫婉。

“那爺爺你就多吃點,你吃飽了,身體恢複好了,我就不怕了。”

“哎,爺爺吃,哈哈,傻丫頭,別難過。”

孫女佯裝的堅強,楚懷禮看的真切,打著點滴的手摸摸她的腦袋,將一勺米粥吃了下去。

兩人哄著楚老爺子吃完了一碗粥,卜印前來回複事情處理的進展。

秦濯蕭找了借口出了病房。

聽完後,他讚賞的看了一眼卜印,“做的不錯。”

回頭看了一眼在病房裏說話的爺孫倆,他忽然想到什麼,在卜印耳邊吩咐了幾句。

“是,我這就去辦。”卜印應下,便匆匆走了。

一想到陳年舊事被翻出來,楚晚棠和裏麵的老人又要受一番傷害,他覺得心裏煩悶。

沒有回病房,轉身下樓。

今天去了事發地點,他越發覺得楚父楚母的死有些離奇。

尤其楚母,那麼大範圍那麼長久的搜救,怎得連個屍首都沒找到?

來到醫院樓下的花園裏,找了個僻靜的長椅。

他坐下,點了支煙。

他煙癮本來也不大,婚後和楚晚棠在一起的時間多,已經很少抽了。

一口煙吸入喉,他慵懶的抬手搭在長椅靠背上。

有路過的護士看了他一眼,邊拉著同行的夥伴低語起來,兩人邊走邊看,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秦濯蕭將頭轉向另一邊,就瞧見楚晚棠朝自己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身舒適的寬鬆長褲和短袖,黑發隨意抵挽著,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慵懶鬆弛。

隻是腳上小白鞋的鞋帶開了卻不自知。

遠遠的,秦濯蕭就朝她抬起了手。

楚晚棠還以為是他在叫自己,加快了腳步。

到了跟前,秦濯蕭沒有說話,嘴裏叼著煙,捉過她的右腿放在自己腿上,幫她將鞋帶仔細係好。

整個過程行雲流暢,自然極了。

“啊,我都沒發現。”

楚晚棠低笑一下,不好意思的說道。

遠處的護士看到這一幕,直接捂嘴,發出豔羨的聲音。

“剛還說這麼帥這麼有魅力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上他,這就來了一個更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