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儀傷的重也不重。
腳腕軟組織挫傷,用了藥,但也要休息幾天才能行動自如。
這期間她幾次想要登台訓練,都被眾人勸阻。
距離端午晚會越來越近,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兒的訓練。
楚懷禮在方令儀在方令儀過度訓練,致使自己受傷後,給大家下了一硬命令,訓練不得超時,不可做暫時用不到高難度動作,並且要求大家互相監督。
方令儀見所有人都一個口徑,讓自己回家先休息,索性直接不來瓊音樓了,自己在家練。
楚晚棠午飯的時候和楚懷禮說了方令儀的事,也有些不解想讓爺爺幫為解惑。
“方姐姐她想要什麼呢,爺爺?”
這段時間,雖說是有了楚晚棠的加入,主擔一些花旦的戲份。
但方令儀原來的青衣和刀馬旦戲份,基本上主場依舊都是她的。
按理來講,楚晚棠現在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就算是以後,楚晚棠也沒有想過要替代她出演她的拿手唱段。
那日方令儀突如其來的敵意,讓她有些難過,也有些不知如何化解。
瓊音樓以前,即便是上座率低到穀底,大家也都還算團結。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加入,壞了團隊氛圍。
楚懷禮看著孫女尚且稚嫩的臉上,蒙上一層哀愁,不由放下碗筷。
“我們唱昆曲的,哪裏隻希望僅在一個台麵上當台柱子。晚棠,你方姐姐她唱昆曲十幾年了,也有一些自己的傲氣,如今年歲漸長,看到後輩們越發優秀,心裏有些不安也是正常的。”
“至於她想要什麼……”
楚懷禮的眸色沉了沉,他或許是知道方令儀想要什麼,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瓊音樓是他曾祖父年輕時創立的,一輩一輩的傳承下來,到他這一代,將近百年。
他語氣微頓,突然十分認真嚴肅的看向楚晚棠。
“晚棠,倘若以後,我把瓊音樓交給你,你可有信心接管?”
他年紀大了,這幾年身體也越發不如之前,偶爾上台演出還行,要是想像以前,天天登台,日日排練,身體遭不住,也不允許。
楚晚棠聞言,剛喝的一口湯差點沒咽下去,嗆得咳嗽了起來。
楚懷禮給她拿了紙巾,慈愛溫柔的看著她。
“爺爺,你,你在說什麼呢?瓊音樓這些年一直都是你管的,我才來多久,再說了,你現在身體也恢複好了,以後繼續帶著他們,帶著我,不好嗎?”
爺爺的這個提議,楚晚棠是完全沒想過的。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在爺爺的庇護下,專注於自己的喜好。
讓她管這樣大一個瓊音樓,她沒想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唯恐辜負了爺爺的期望,也怕傷了瓊音樓其他人的心。
團裏的每一個人,未必功法比她好,但個個都比她資曆深。
楚懷禮看孫女咳紅了臉,和藹的笑了笑,重新拿起碗筷安撫:
“爺爺就是忽然想起隨口一說,你先準備好這次的端午演出就好, 不要想太多,吃飯。”
“嗯。”
楚晚棠重新拿起青花瓷羹勺,開始吃飯。
這幾天秦濯蕭也忙了些,快到年中,各項會議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