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年間,天下大旱,赤地千裏,餓殍滿地。
烏鹿山下是通往通雲省府的官道,往年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今年卻是半個鬼影都沒有。山上則是燥熱難耐,枯樹遍地,屍臭熏人。這裏不隻有逃難的百姓屍首,還有不少各種野獸的屍體。隻因今年旱的厲害,黎明百姓自然是餓死無數,山間林裏的野獸竟也不少沒能幸免於難。
言歸正傳,這烏鹿山半山腰上有個小小的破廟,前些日子被三個小乞丐給占了。為首的是個叫易天武的少年,約摸十來歲,長的是寬額大臉,濃眉大眼,身材較同齡少年高大,現在雖然是瘦的肋骨畢現,卻還站得筆直;老二是個名叫明尚河少年,約摸**歲,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淨,身材瘦長,一頭長發盤在腦後,自然也是瘦的皮包骨頭;老三是田勝建,約摸七八歲,長得賊眉鼠眼,大嘴厚唇,皮膚黝黑,身材矮小,身材佝僂。
白天太陽毒辣,烤的樹皮幹裂,河湖幹枯,三人龜縮在破廟裏不敢出來,隻能趁著太陽剛落山還能看的見之時,頂著餘熱找尋吃的。過了大半天,才被易天武發現了塊青嫩樹皮,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哥仨看著這塊樹皮雙眼放光,可別笑話他們,要知道他們已經三天三夜沒吃過東西。要是在去年連田勝建都不屑吃樹皮,可今年今天就不同了。這樹皮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現在可是能救命的,三人都清楚再有一頓不吃,三人肯定都會餓死。
“大哥你說怎麼分吧。”明尚河先開了口,在家父母長兄為大,在外三人既然結拜了那就以易天武為大。
“還能怎麼分,一人一份,吃。”
“有什麼好吃的?”這時突然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易天武急忙將樹皮往背後一藏,問道:“誰?出來。”
從術後走出三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瘦骨嶙峋,也不比易天武強到哪去。易天武悄悄地將樹皮遞給了明尚河問道:“你們是誰?”
“山那邊的鄰裏。我叫王五一,他叫阿吉,這個催過。”王五一先指了指左邊,又看了看右邊的。
“來幹什麼?”易天武警惕地問。
“聽三位兄弟說找到了些吃的,相求三位大哥行行好,分給兄弟們些。”為首的對易天武說道,不過口氣甚是強硬,哪有請求的意思。
“真不巧,剛下肚了,沒得分了。”
“大哥吐出點來,兄弟們也能將就。”這擺明了是來找事的。
“如果不呢?”
“大哥既然不給兄弟們個活路,別怪兄弟們無情。”這塊樹皮是哥仨的救命稻草,如果分給他們點,哥仨中必定有人得死。
“不是兄弟我不肯,這些天餓得太厲害了,這東西一下肚就變成屎了,不如拉出點給你們吧。”
“那我們還不如去吃死屍呢。”這地上爛的屍體有毒,吃得越多死得越快。先前田勝建餓的忍不住時就想去吃死屍,被易天武給抓了回來一頓狠訓。
那三人見是談不通了,掏出了木棍石頭,擺好架勢準備上來拚命。明尚河見狀,急忙將樹皮悄悄塞給田勝建,隨手抄起一塊石頭,準備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