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誒,那幾個叔叔一個都沒見到。”她努力地回憶著當時的場麵,然後非常確定地說道。“對啦對啦,那個女孩是誰啊?你幹嘛一直抱著她呀?”不知為何,薇薇的語氣有些興奮。
伊芙聞言,又想起了剛才的尷尬場麵,臉又有些泛紅。”幹嘛管那麼多啦,反正、反正。”她說話有些吞吐,這可不常見。“反正,她是我的姐妹了!”伊芙大聲說道,然後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跟爹地說這件事呢,得趕緊找爹地才行。
“我還有事,我先走啦!”她跟薇薇告別,然後又趕緊回家找朗姆伯爵了。
在那片森林中發生了什麼呢?伊芙已經記不起來了,她不知道安德森他們究竟去了哪,也許,是回去找安德烈叔叔他們了吧,伊芙隻能這樣想了。她有些失落,他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他遇到的那些人,隻是一群幻影罷了,也許等哪天自己忘記他們的時候,他們就真的不存在了。這個想法讓伊芙打了個寒顫,不,自己絕對不會忘記他們!
如果,伊芙能回想起來來那時發生的事情的話,她就應該知道,當他們逃出花園的那一刻,整個伍德林發生了異變,一場不知名的大火,將整個伍德林的中央焚燒殆盡,安德森為了保護她,全身燒傷,仍堅持將伊芙和那個女孩帶到了森林外圍,這期間,他變得沉默寡言,他變得很易怒,他與他見到的任何野獸都要搏鬥一番。直到最後一刻,他留下了熟睡的伊芙,消失在了森林中。
而就在伊芙獲救的當日,在那火焰燃盡之時,在那莊園的廢墟上,安塔利斯正半跪著,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啊哈,暴風家的小鬼,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年輕、玩世不恭的聲音,那是一個少年,穿著奇特的衣服,他在安塔利斯的周圍來回轉悠,好像見到了什麼很有趣的東西似的。
安塔利斯睜開了眼,狠狠地看向他,卻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瞥了瞥自己胸口上的匕首,示意他幫自己拔出來。
“嗯哼?你是再請我幫忙嗎?”少年瞪大了雙眼,好奇地對安塔利斯眨著眼睛。
安塔利斯又氣又惱,隻能用更加凶狠地眼神看著他。
“哎呀,好可怕,我不敢靠近你哦。”那男孩嬉笑著跳開,惹得安塔利斯更加的生氣了。
“夠了,米勒。”安塔利斯的背後出現了另一個人,是一個相貌俊郎,穿者打扮像是古老的修士的男子。“不要侮辱一位勇士。”他把安塔利斯胸前的匕首拔了出來,安塔利斯這才能喘氣。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他剛站起來,就準備拔劍,向這個侮辱他的家夥提出決鬥。
“先省省吧,小鬼,你可不是他的對手。”修士身旁一個蒙著麵紗的女性張口說道。“我奉勸你,就別自取其辱了。”
“嗬嗬,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從另一邊,又走近了一位老人,他的身上穿著華貴的服侍,像是一個老紳士。
“隻剩下這些人了嗎?雷德斯呢?他沒能醒來?”一個相貌威嚴地人張口問道,像是憑空出現似的。
“誰知道呢?他本來就是個隨性的人,不願來也沒辦法。”那個少年無所謂的聳聳肩。
“罷了,不管他了,我們開始吧。”那人說道,然後他望向了有些狼狽地安塔利斯。“首先,我恐怕得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以為暴風家的人都死在那場浩劫中了。”
“是秘寶,先生,我將自己封在了秘寶裏,直到最近,才有人將我放了出來。”安塔利斯恭敬地答道,看得出來,他很尊敬這個人。
“嗯,很好,那麼,是你把我們放出來的?”他看了看周圍的狼藉,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預見到了詛咒的破除嗎?若是如此,為什麼不再拯救更多人?”
“哦,先生,是那個該死的叛徒!那個渺小的、狡詐的巴圖斯!”他惡狠狠地說道。“他為了自己的私欲,強行破除了詛咒!我隻來得及先喚醒離我最近的諸位大人們,至於剩下的那些,我沒能來得及拯救他們。”他羞愧地低下了頭,因為自己的無能,數以百計的同胞於這片森林同歸於盡了。
“巴圖斯?嗯,我好像聽說過這人。”那人想了想,好像對這個名字有印象。“那個林中精靈的孩子,好像因為一些奇怪的想法,曾被你責罰過。”
“哦,是他。”他恍然大悟。“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嘍囉,害死了我們這麼多同胞。”他有些感慨地說道。“罷了,日後再找他算賬,現在,如果諸位沒意見,就有我來——“他的話語未落,隻聽見輕輕地一聲“嗖!”,他突然像斷線的木偶一般,猛地栽到了地上,他的腦袋上插著一支弩箭。
“哦!天呐!是破曉者!”那女人大驚失色。“快跑!”修士立馬喊道,然後把自己和那女人罩在自己的鬥篷下,就消失不見了。
“可惡!早該料到他們會來!”那個少年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抓起一把灰塵,將自己籠罩在其中,然後隨著那把灰塵消失不見。
那個老者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安塔利斯反應最慢,他飛到空中,然後向遠處逃去。“嗖!”又一發弩箭射向安塔利斯,射中了他的左臂。安塔利斯不敢檢查傷口,他強忍著痛,飛也似的逃走了。
一時間,原本熱鬧起來的伍德林,又重新歸於了平靜,隻剩下那個被射中的人,正在地上痙攣著。
他在死前的最後時刻,映入他眼眶的是一個模糊地聲影,慢慢地從他身旁走過。
那人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自地走到一對屍體麵前。那是一個健壯的男人,身上還穿著奇怪的鎧甲,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女人,她微笑著,笑的,像是一個母親。
那人佇立在那裏,許久沒有移動。直到最後,他緊緊地抱住那兩人,大聲地抽泣著,就像是,一個至親離世一樣,那是深入靈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