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沒有注意到安娜夫人,或者說,他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安娜夫人的存在。他的身體劇烈起伏,他那腐爛的麵龐上擠出了憎惡的表情,他一瘸一拐的撲向正扶著牆喘氣的薩拉。
薩拉咬咬牙,抬起手,在手心裏凝聚出了一股電流,然後狠狠地砸向了伍德。
伍德不閃不避,直接用身體抗住了那一擊,那閃電劈在他的肩膀上,僅僅是將罩袍燒焦了一點,他那看起來已經殘破不堪的鎧甲卻沒有任何損傷。
薩拉對此並不感到意外,之前他們已經交手很久了。薩拉有些後悔,她可能過於自信了,她沒辦法獨自戰勝一位即使是在那群人中都是強者的人,現在她隻能把希望都寄托於巴圖斯的計劃上了。
“巴圖斯!快點!接下來該怎麼做!”薩拉一邊用電流牽製伍德,一邊向巴圖斯這邊靠過來。“我沒辦法擋他太久!”薩拉有些急躁的說道,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卻根本沒有傷到這個可怕的騎士。
而巴圖斯隻是微微一笑,然後輕鬆地說道:“放輕鬆,我的女士,我的計劃,已經開始生效了。現在,我們隻需要離遠一些,然後欣賞這場好戲就行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薩拉走到一旁早已為她準備好的座位上。
薩拉雖然不知道巴圖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此時自己也沒有什麼選擇,何況,巴圖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總不至於是突然瘋掉了。於是,薩拉就照著巴圖斯的意思,坐到了一旁,有些好奇地望向伍德那邊。
安娜夫人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謹慎地看著眼前這個逐漸靠向他的男人,不知怎的,他在這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丈夫的影子,但是,她親眼目睹自己丈夫的死亡,死在了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鬥中,死的很英勇,死的像個英雄,眼前這個醜陋不堪的、蠻不講理的家夥,絕不會是自己的丈夫。
“你!你這!肮髒的!惡魔!”伍德艱難地說道,他舉起斧頭衝向安娜夫人。“我!不會!放過!你!”在他的眼裏,安娜夫人不過又是另一隻惡魔罷了,他與他們戰鬥了一生,絕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出現在他麵前的敵人。
而他的話傳到了安娜夫人的耳朵裏,卻變成了:“我!要殺了!你的!女兒!”這話讓安娜夫人大驚失色,剛得知自己的女兒還生還在世,怎麼可能讓她又死在自己麵前?安娜夫人擋在女兒的身前,她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廚刀了,安娜夫人暗自叫苦,這東西拿來對付這個大漢,恐怕太勉強了。
安娜夫人將手中的廚刀擲向伍德的大腿,希望能借此延緩下他的行動,但遺憾的是,廚刀隻是在他的盔甲上撞出了一些火花,就無力地倒在了一旁。
伍德大斧一揮,照著安娜夫人的腰間斬去,安娜夫人往旁邊一滾,躲過了那一擊,然後,安娜夫人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腳邊有一把手半劍,跟自己曾經用的那把很像,安娜夫人沒時間思考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裏了,她撿起那把手半劍,用巧勁架開了伍德的又一次斬擊。
“這是什麼情況?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薩拉有些不可置信地像巴圖斯問道。“我什麼都沒做,我的女士。”巴圖斯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那些大人們的功勞,我僅僅是讓這一切能夠順利發生而已。”
安娜夫人站起身來,有意識的帶著伍德遠離了自己的女兒,以免她被傷到。她巧妙地運用手腕的力量,從容不迫的應對著伍德的斬擊,如何對付使用斧頭的戰士,對安娜夫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伍德感覺自己的攻擊就像是砍在了水裏似的,有種使不上裏的感覺,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他更加瘋狂的揮舞著斧頭,有一種不把眼前的敵人撕成碎片,就絕不停止的氣勢。
這麼狂亂的攻擊,不僅沒能壓製住安娜夫人,還讓安娜夫人應對的更加輕鬆了。她在那片看似密不透風的斧頭風暴中穿梭著,偶爾出劍擋開幾招躲不掉的劈砍,絲毫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