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街道上四處映射著燈火，酒樓的一個包廂裏是三個把酒言歡的身影。
鄭妍溪臉頰紅著兩坨一臉呆呆地看著桌子上的燭火，蕭灼放下酒杯，湊近看著她道：“喝醉了？”
鄭妍溪看著眼前放大的一張俊臉，她憨笑著抬手就是一巴掌。
蕭灼被打得一臉懵，但是他也沒躲開，反而捂著臉，委屈巴巴地道：“小師妹，為什麼打我。”
鄭妍溪歪著腦袋看他，溫潤細膩的指尖撫上他的眉眼，一路下滑，又摸上了蕭灼高而挺的鼻子，蕭灼瞳孔一顫，連忙握住她的手指，有些結巴道：“小師妹，等等等……等一下。”
張澗冶看著這一幕紅著耳朵轉過頭去，“哎呀，喝多了，眼神也不好了，我什麼沒看見，什麼沒看見。”說完，就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離開了。
房間裏隻剩下蕭灼和鄭妍溪兩人。
蕭灼看著鄭妍溪慢慢鬆開了自己握著她指尖的手，一雙狐狸眼在柔和的燭光的照射下眸光瀲灩，眼底藏著道不明的情緒。
“可以繼續了，小師妹。”蕭灼心跳如鼓，看著鄭妍溪緩緩開口。
鄭妍溪發現蕭灼的眼神溫柔得幾乎要將她溺死在裏麵。
鄭妍溪收回停留在蕭灼鼻尖的手指，蕭灼心底閃過一抹失落。
“小師妹，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蕭灼就起身想要把鄭妍溪從地上抱起來。
“你那次喝醉了嗎？”鄭妍溪冷不防問出這一句。
蕭灼想要把鄭妍溪抱起的動作被打斷，他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說的哪一次？”
鄭妍溪看著眼前的蕭灼，和上輩子在月光下陪自己飲酒的身影重合起來。
鄭妍溪皺著眉頭，嘟著嘴巴道，“就是那一次啊，我把那三個離家出走的笨蛋抓回來的那天晚上，我當時老傷心了。
你就跑過來了，還和我說，我還有你們，你會永遠站在我邊的。”
“嗯，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蕭灼溫柔地複述著這句話，繼續把鄭妍溪公主抱起，他並不記得這件事，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會一直站在她這邊。
“所以，你後麵的說的那句話，還算數嗎？”鄭妍溪盯著蕭灼好看的側顏問道。
蕭灼實在回憶不起來了，他看著鄭妍溪的臉問道：“哪句話？一直站在你這邊？”
鄭妍溪搖搖頭，直接抬起一隻手，捏住蕭灼有些瘦削的麵龐道：“笨蛋蕭灼，你說過的呀，你怎麼自己不記得了。”
蕭灼一瞬間有些失笑，此刻的蕭灼又恢複起了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模樣，笑嘻嘻地對鄭妍溪道：
“那你記得，你倒是說說我那天晚上還說了什麼？說得出來，小爺就答應你，說不出來，小爺就把你扔進酒壇子裏，讓你這個醉鬼一輩子都別醒酒了。”
畢竟，今天晚上喝醉了的小師妹真的很可愛啊。
鄭妍溪一瞬間有些淚目，她氣鼓鼓地紅著眼眶瞪著蕭灼，“那你把我扔進酒壇子裏吧。”
蕭灼一邊抱著鄭妍溪走在街上，一邊壓下嘴角的笑意問她：“為什麼不說出來，不怕我說話不算話嗎？”
鄭妍溪吸了吸鼻子，哼地一聲撇過腦袋。
“師兄說過的話永遠算數。”蕭灼眼睛看著前方，臉上還掛著鄭妍溪的一隻手。
“我不說出來就是希望你說話不算話的，笨蛋蕭灼。”說完，還用力捏了一下蕭灼的臉，蕭灼疼得“嘶”了一聲。
“為什麼，小師妹，是因為師兄說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蕭灼臉頰上多出了一道紅印。
鄭妍溪不說話，把頭搭在了蕭灼肩膀上，腦子裏是那一句“可以……喜歡我一次嗎？小師妹。”
不想他答應，不想他為了她選擇去死。
沉默了良久，鄭妍溪開口喊道：
“蕭灼……”
“嗯，我在。”
“蕭灼。”
“在呢。”
“笨蛋蕭灼。”
“在的，姑奶奶。”
……
兩人就這樣一喊一應地走到了聚雪峰。
蕭灼直接飛進院子裏，本想直接把鄭妍溪送回房間，結果發現鄭妍溪的幾個徒弟都在院子裏，他們靜悄悄地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看見蕭灼抱著鄭妍溪回來了，幾人的目光一瞬間全落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