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溪看著眼前再一次重複的場景,她已經麻木了。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尋找破解陣法的陣眼,但是不管怎麼找,陣眼就是找不到。
就連島上的一塊石頭,一棵小草都被他們翻找了一遍,場景依然在不斷重複。
鄭妍溪看著毫無形象地躺在地的允謝和七月忍不住轉頭對顧辭深說道:“他們好像有點死了。”
顧辭深此刻坐躺在樹下,看向鄭妍溪的眼神中是滿滿的生無可戀。
鄭妍溪無奈,隻能再次在島上轉悠起來。
一處用泥土製造的小破房子前,一個老人正在和另一個年輕人在商量著什麼。
鄭妍溪服下隱身丹慢慢靠近。
“你們應該知道的,以前也沒少了你們的份,現在要你們家出一份力卻不可了?”
“可是我們家就剩我和我弟弟相依為命了,實在不行我自己上可以嗎?”
“也不是老爺子我不答應你,你也知道規矩,隻要六歲以下的孩童。”
“可是……可是……嗚嗚嗚嗚。”
說完,那個年輕人竟然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反正你弟弟之前受了傷,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他這次不用當祭品,他也是逃不過去閻王殿報到的命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頭子我先走了。”
鄭妍溪近距離看了這個年輕人,頭發用一根樹藤束起,臉上幾乎看不到一點肉,瘦的幾乎有些脫相,手背上的皮膚很薄,又有些白,幾乎上能看見上麵綠色的血管。
房屋裏麵傳來一陣聲音極弱的呼喊聲。
“哥哥……哥哥……”
蹲在地上的男人聽見急忙跑進房屋裏,鄭妍溪也跟了上去。
整個屋子裏黑漆漆的,雖然外麵是白天,但是房間裏麵依舊很是黑暗,不僅如此,鄭妍溪還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
房屋不大,估摸著隻有二十平左右,整個屋子裏隻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小男孩臉色慘白,此刻正在呼喊著跑進房屋的男人。
男人用破爛的袖子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半跪在床前,問小男孩怎麼了。
鄭妍溪看著小男孩的臉隻覺得越發眼熟,這人……不就是王禮嗎?
前幾次幻境的時候,七月說她們路過救了王禮,但是這次幻境他們沒有及時救下他,沒想到他卻活了下來,但是此刻身體卻不大好。
“哥哥,我不怕疼的。”王禮臉色平靜地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王濤哪裏不知道王禮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喜節的規矩流傳了千百年,哥哥要是破壞了規矩,以後村長們不會放過你的,更何況阿禮本來就要活不長了,用阿禮的命,來換哥哥平安……”
王禮越說臉色就越白,最後,話語被咳嗽聲取代。
王濤此刻已經聽不清王禮說什麼了,隻是一個勁地說,“哥哥不會讓你死的,哥哥不會……”
鄭妍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腦海裏突然閃過什麼東西。
或許,陣眼從來都不是物。
王濤說完這些就直接跑了出去,鄭妍溪緊隨其後。
隻見王濤追上了沒走遠的老人,他對著老人直接跪下道:“村長,算我求您了,就讓我代替我弟弟吧,我的個頭大,肉多,殺了我還能再抵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