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溪身穿一身白色的褻衣坐在床上,神識卻落在院外的那抹淺青色身影上。
楚寧依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已經麻木了,但是她依舊沒有選擇離開,她希望能再見到鄭妍溪,哪怕是一麵。
南宮翎撐著一把傘來到了她身邊,給她擋雨,“楚師妹……”
楚寧依沒有理會南宮翎,南宮翎眼神有些落寞。
“你為何這般討厭我,在我身上塗抹引獸散,想害我和景師弟。”
楚寧依輕笑一聲:“你來就是為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的嗎?”
南宮翎默了默道:“不是,我是來勸你的,師父願意收你為弟子,你要不還是跟我走吧。”
楚寧依還沒說話,“死了”一個多月的係統突然上線:“答應!宿主快答應!”
楚寧依冷笑道:“你師父會這麼好心收我?他是為了把我要過去方便折磨我吧。”
南宮翎一時有些著急:“我師父不是這樣的人,你是他最疼愛的小師妹的徒弟,他會好好待你的。”
實際上,師父是受人之托。但是由於培顏玉的再三囑托,南宮翎沒有告訴楚寧依這件事。
“你是他最疼愛的小師妹的徒弟”這句話狠狠刺痛了楚寧依的耳膜,她不顧腦內係統的發瘋尖叫,她輕輕地湊近南宮翎耳邊,對他說出了一句話:“師兄,這輩子,我想嚐嚐你的血。”
說完,她就轉身朝著山下一步一步地走去,徒留南宮翎一人驚愣在原地。
鄭妍溪神識收回,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在發疼。
她抱起一直睡在她腿上的肥貓說道:“秋璃,幫我個忙。”
秋璃懶散地翻了個身,鄭妍溪繼續道:“去幫我和紅燒肉說句話。”
……
楚寧依離開了宗門,一個人走在下山的路上。
她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眼前的景象開始逐漸變得模糊,最後她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兩個散修慢慢靠近,其中一個國字臉黑皮膚,看著楚寧依的臉不由得驚歎道:“真是姿容絕色,國色天香啊。”
另一個馬臉的咽了咽口水,兩眼發直道:“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美的女人。”
兩人相視一眼,伸出手慢慢靠近昏倒的楚寧依,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豬叫聲,然後在這兩個散修驚恐的目光裏,一個體型高大的野豬就朝他們撞了過來。
還不等兩人躲開,他們就已經被撞得滾出十幾米遠。
紅燒肉低頭看了看昏迷的楚寧依,然後用翹起的獠牙勾住她的衣服,把她甩到了自己背上。
紅燒肉躲到一棵高大的樹下麵,在保證雨水淋不到楚寧依後就趴在了地上。
……
鄭妍溪在秋璃離開以後,她輕聲吐出兩個字:“血浮。”
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鄭妍溪的房間中,身影依舊如同之前那般透明。
“你找我。”血浮定定的看著她。
鄭妍溪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然後當著血浮的麵刺進了心髒。
血浮瞳孔一縮,鄭妍溪用靈力包裹著十滴心頭血,送去了血浮身邊,鮮血像是有靈智一般一靠近血浮就自動鑽進了血浮體內。
血浮沒有動彈,但是他的身影肉眼可見地變得凝實了起來。
血浮看著鄭妍溪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下來,煩躁地“嘖”了一聲。
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鄭妍溪說道:“幫我保護好楚寧依,拜托了。”
血浮怒極反笑,深深地看了鄭妍溪一眼後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鄭妍溪看見人走了以後,終於微微放下心來,她忍著疼痛拔下插在心口的匕首。
匕首上的紅色血液順著刀刃滴在地上,當鄭妍溪看見匕首的尖上插著一隻已經死透了的小蟲子時,瞳孔一縮。
“哈哈哈哈哈。”匕首掉落在地上,鄭妍溪一隻手捂著臉,笑得癲狂,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流在了被褥上。
“楚寧依……”
說完這句話以後,鄭妍溪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就昏死在了床上。
剛回來的秋璃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它慌慌張張地跑出了門,邊跑邊喊:“快來人啊,出事了。”
離與殤慌慌張張從房間裏跑出來,不等他問出什麼事了,就聽見秋璃結結巴巴道:“高鹿彥……快、快去找高鹿彥!”
離與殤心口一陣慌亂,急忙禦劍朝著高鹿彥所在的山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