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家老三倒是說,這幾天楊波有錢,經常請他去小賣部買東西,你這錢既不是偷的,也不是你姨媽給的,你哪裏來的錢。”麵對大炮筒的指認,楊波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低著頭哭泣。
大炮筒道:“你自己看看,地上還有多少錢,至少還有十多塊,你姨媽舍得一次給你這麼多?”
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了,尚春生道:“孩子呀,你要錢,你找你爸要,怎麼能偷呢,還偷到自己姑媽身上,五十塊不是小錢呀,多少人家一個月見不到五十塊呢。”
說著將他拉到楊華身邊,道:“快給你爸認個錯,你爸也是為你好,他要是不教你學好,你走上歪路了,那才是可怕的事。”
楊波梗著脖子拒不認錯,楊華壓下去的氣又上來了,大炮筒按住他,對楊波道:“你是還打不夠嗎?你爸也是讓你逼急了,才揍你的,你拿錢就算了,還敢撒謊,你要不認錯,我們就走了,讓他接著打。”
楊波抽噎了半響,才小聲的說著:“爸爸,我錯了,是我拿的姑媽的錢。”
這一認錯,楊華的氣也散了不少,當著大家的麵,氣道:“我叫你讀書,你不去,想著讓你在家吃點苦頭,你自然會去的,沒想到啊,你苦頭吃了,壞毛病學的更多了。”
接著就是語重心長的教導,周玉抱著小海在院子邊哄著,看熱鬧的開始散開,朱建和媳婦滋著一口牙,包了銀的門牙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道:“我還以為是你唆使他爸爸打的。”
周玉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聰明還是大腦不夠用,一會陰陽怪氣,一會又好像直腸子一般,想說什麼說什麼,“我哪敢唆使誰,我可比不了你,能唆使自己的男人打兒子媳婦,更能唆使兒子打跑一房再討一房的,都是厲害本事。”
朱建和媳婦臉色沉下來,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大路走去,周玉心裏暗爽,上輩子老是吃她的悶頭虧,恨自己軟弱,像沒嘴的葫蘆由她半開玩笑半奚落的,今天算是扳回一局。
這小老太太五十多歲,那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別看她一臉慈祥,對誰都笑嘻嘻的,對自己兒媳婦那是出了名的毒,第一個媳婦討回來,說不過三句,老兩口就開始叫兒子打,甚至局的不過癮,老兩口一起上。
兒媳婦懷著孩子都不放過,打的兒媳婦流了產,最後忍受不了逃走了,現在的這個媳婦就更入不了她的眼,長的矮矮小小的,但是一張嘴也是厲害的,同樣是挨打的份,但是她敢罵。
生了三個孩子,老太太一頓唆使,兒子居然跟兒媳分開吃住,幾個孫子女也被攛掇的不跟媽親,要不是看在這個兒媳有三個哥哥的份上,忌憚幾分,不然早就給打死了。
外麵的人散去了,裏麵的人也出來了,周玉抱著孩子進去,楊波坐在一旁低著頭,楊華倒了水洗漱好,先到房裏睡下,周玉將哄睡的小海放到床上,給小丹洗漱好送床上,楊波全程沒動一下。
周玉也懶得理他,廚房的碗還沒洗好,再到廚房裏把碗洗幹淨,廚房收拾好,關上門鎖好,再進屋,楊波已經回房間睡了,周玉給自己洗漱好也去休息。
半夜醒來給小海喂奶,楊華不在,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房間亮著燈,楊華正在看楊波身上的抽痕,看他慢慢的撫摸,甚是心疼的樣子,周玉輕歎一聲,你當他是寶,他當你是草呀。
今天鬧這麼大的動靜,不出兩天,朱家章就要來鬧了,也好,鬧吧,鬧完了就會把楊波帶走了,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