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在家裏休息了兩日,期間看到小腳女人從門口過,隔壁朱建衝家兩女人互相問候了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人體器官在兩人嘴裏互噴出來。
楊華兩口子靜靜地聽著,心裏多少有些舒暢,楊波這兩日也忽然懂事起來,爭著喂豬放馬的,也不去老宅了。
不多時小腳女人罵罵咧咧的從楊華門口走過,在門前停留了一下,周玉正在廊簷下拚圍裙,看她停頓,手裏的活也停了一下,怒瞪著她,心想,她今天要是敢再開口罵一句,自己就去廁所裏舀一瓢糞水潑給她。
小腳女人還是識趣的走了,周玉鬆了口氣,陶竹範平出現在院門口,周玉本不想搭理的,但兩人滿臉堆笑的已經進來了,手裏提著兩兜罐頭糕點。
陶竹道:”我們來看看楊華。”周玉用手指指堂屋,道:“在裏麵呢。”
兩人見她不冷不淡的,有些尷尬,哦了聲,提著東西進屋,楊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見他倆進來,客氣的招呼一聲,兩人也客氣的問了楊華的傷。
寒暄幾句,陶竹略帶歉意,道:“老楊,你的事情實在對不住呀,兄弟我能力不足,你知道的,這個村我家也是外姓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我還不是強龍,朱家兄弟多,我惹不起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都承認自己不行了,楊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劃戶口是指望不上他了,楊華沒做聲,兩人沉默了,對了一下顏色。
範平道:“老楊,有個事我們今天來要跟你說。”楊華眼皮抬了一下,道:“如果是村上的事,你們處理就好了,我現在在養傷呢。”
範平道:“不是,也算是吧,這個事還是和你有關的。”
“和我?”楊華疑惑了,範平道:“就是你家那老丈人,昨天早上到村委會賴著不走,說你不養他,要我們找你要個交代。”
“要什麼交代,我現在這樣,不就是交代嗎?”楊華也有些惱了,陶竹急忙道:“別激動,別激動,小心傷口,我們昨天就說了他一頓,把他送回去了。”
楊華剛要鬆一口氣,陶竹又冒出來一句:“可是下午他直接進了養老院了,非說自己是五保戶,要在養老院養老,你知道的,五保戶的條件不是他那樣的,我們要是同意了,村裏其他家跟兒女不好的,不都要進養老院嗎?”
範平接著說:“我們好說歹說的,吃了晚飯給他送回去,他今天一早就跑到鄉政府裏鬧,非說我們官官相護,要逼死他。”
兩人說著無奈的歎口氣,楊華剛舒坦的心口又堵起來了,周玉聽不下去了,丟下手裏的東西進去,道:“他要告就去告,有能耐上北京告去。”
陶竹道:“他這樣鬧也不是一回事,早上鄉政府的才通知我們去接人,剛把人接回去,他那兄弟,就那個朱超章也開始鬧了,鬧完了村公所又鬧鄉政府,非說我們包庇你家,要派出所放人。”
周玉差點被氣笑了,這打人的竟變成了受害者了,這是要顛倒黑白呀,範平怕楊華激動撕裂傷口,急忙道:“還好,江所長出麵罵了他幾句,講了道理,他才消停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