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所長看出今天這事是辦不了,道:“楊華,你也別耗在這裏了,今天這事也辦不了,你先去進城去看看腦袋,打人的我先帶走兩個,還是全部帶走。”

朱超章一聽,急吼吼的跳起來,道:“你憑什麼抓人?這事是我們的家事,跟你們派出所有什麼關係?就沒聽說過,這村上哪家吵個架還驚動派出所的。”

江所長白他一眼,道:“憑我是警察,憑你們打人了,你還沒聽說過,今天就讓你聽說一下。”

朱超章一愣,老百姓多多少少還是畏懼著派出所的,江所長道:“你與其吵吵鬧鬧,不如問問被你們打傷的當事人,問問他原不原諒你們,要不要跟你們和解,他說同意了,我們就放人,他說不同意,我們就按章程抓人拘留。‘

朱超章一聽,急了,命令楊華道:”你還叫他們放人,你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白眼狼。”

這態度,哪裏是求人的樣子,周玉楊華同時說到:“不原諒,該抓的抓,該判的判。”

江所長早就看他們不順眼,就怕楊華說原諒,這一聽,多少有些私人感情,喜上眉眼,道:“好了,那就抓吧,是抓兩個打的最凶的,還是都抓走。”

說著出了門,朱超章這回是真急了,追著出來,道:“不要抓我兒,要抓就抓我,不要抓我兒子,跟他們沒關係。”

朱建華本就蹲在院子下,裏麵的話聽的清清楚楚,見朱超章出來這樣說,原本內心就慌亂的他,急吼吼的說出一句:“我不要進去,抓我爹吧,都是我爹指使的。”

這一句一出,全場安靜了一瞬間,江所長腦回路轉了一百八十圈,這是什麼個父子情?見過相互替罪的,沒見過父子相互指認的。

屋裏的老會計緊咬牙關,咳了幾聲,轉過身,肩膀不停的抖動。

朱三上前道:“叔,我給你看看,咋咳嗽抖成這樣。”老會計急忙抬起一隻手阻止,另一隻捂住自己的嘴。

朱三這才看到他在笑,這麼嚴肅的場合他在笑,可是,真的有點好笑呀。

剛聽著朱超章父子的相互“愛護”,自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硬是咬著嘴唇,把這裏麵傷心難過的事都想了個遍。

偷偷的瞄了一眼其他人,他們扭著頭,各自無聊的搓手指頭,扣衣服的,可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朱建華還在嚷嚷:“抓我爹,我爹是主謀,我不要進去,我不要去吃牢飯。”朱建華雖然沒進過看守所,但是也聽說過看守所裏麵是些什麼人,自己進去不得脫一層皮,朱紅英也急了,道:“我也不進去。”

朱超章緩過神來,跺著腳罵道:“你個雜種,老子念著你,你倒是想送老子早點上路。”說著就要上來打朱建華。

江所長一把攔住,道:“咋的,你真想進去。”進去,那是不可能的,朱超章退了一步沒說話,自己也就是叫喚一下博同情,哪敢真進去。

朱超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江所長看著院子裏其他的朱家人,問道:“還有誰想進去的,一起,有個伴?”

其他人縮了縮,都低著頭,就怕讓江所長認出來自己就是那個給了楊華一拳頭,踢了一腳的人。

江所長也就是殺雞儆猴,抓了主要的行凶人就行了,道:“沒有就算了,我那拘留所這幾天人也挺多的,關不下,下次吧。”說著,向兩個小警察道:“走吧,帶兩個爺回去坐坐。”

小警察拿出手銬就往兩人手上拷,兩人掙紮著不給拷,小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一人一個過肩摔給按地上,三兩下給拷上,再提起來,推著往外走。

朱建華一邊掙紮,一邊喊著:“爹,你快跟楊華說說情,楊華,我們錯了,你快跟江所長說說,你們原諒我了。”

江所長轉身問楊華:“一起走,去醫院看看你的腦袋,要是重傷,那就是故意傷人,得判刑,今天的有一個算一個,該賠償多少就賠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