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二點左右,周玉和孩子們睡的正熟,忽然“嘩”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母子三人,小丹小海哇的哭出來。

周玉也驚的一身冷汗,急忙護住兩個孩子,輕聲安慰著,哄好孩子,鼓起勇氣下床去查看。

拉亮電燈,見一地的碎玻璃,周玉拉開窗簾,六格的玻璃窗戶,左邊中間的已經碎光了,窗戶不遠的地方有塊拳頭大的石頭。

周玉的怒氣值瞬間爆棚,也顧不得害怕,張口就把這壞種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遍,罵的嗓子都幹了,小海聽不得大聲說話,嚇的又張嘴哇哇哭,小丹稍微懂事,學著母親的樣子,輕輕拍著弟弟哄著,小海哼哼幾聲習慣下來。

周玉正罵的起勁,窗外棚子裏忽然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你個爛婆娘,罵人咋罵的那麼毒。”

這狗崽子居然還沒走,周玉趕緊跑到床邊拿出手電筒到窗戶旁一照,棚子裏一聲“狗日的”驚呼,嚇得捂著腦袋往外跑。

夜黑風高的加上驚慌失措,那家夥腳下一絆,趔趄幾步,一個大馬哈栽倒在地,周玉隱隱的看到有隻鞋飛了起來。

周玉用手電筒光追著射過去,大聲喊道:“我看到你是誰了,你等著,明天我就去派出所找警察。”那人撈起衣服就蓋住頭就爬起來就跑。

其實周玉也沒看清楚是誰,隻是大聲嗬斥嚇唬他而已。看體型肥壯的很,周玉心裏也大概有了猜測,隻是沒有證據而已。

眼見賊人走了,周玉鬆了一口氣,看著碎了的玻璃,還是心有餘悸,手電筒又往外四處照看了一下,見無異樣,才放下心來,找來剩下的紙板碎片夾在窗戶跟鋼筋欄杆中間,擋住破碎的窗戶口。

次日一早,周玉早早起了床,今天是趕集天,四麵八方的小販都早早的來到街上占攤位,周玉放心的打開門,來到昨晚那賊人摔倒的地方查看,一隻四十多碼的布鞋躺在球桌不遠處。

周玉走近了些看,布鞋有些時長了,黑色的鞋麵都已經洗的發灰,邊沿的白色鎖邊起了毛邊裹著混濁的泥巴,鞋裏的白色內墊又黑又臭。

周玉撿了根枯枝挑起鞋子放到門口,趁孩子還沒醒,客人也還沒有,鎖了門,小跑起來,到昨天五奶奶說的派出所報案。

幸好不是很難找,周玉到的時候,派出所的民警已經上班了,今天是趕集日,人多熱鬧,但也容易出事,每周都會有兩個警察來值班。

周玉擔心屋裏的孩子,見到民警,就急忙說:“公安同誌,昨天半夜有人到我屋子那鬧事,打碎了我的玻璃。”

值班民警示意她仔細說,周玉道:“您二位先跟我去看看吧,我路上跟你講,我兩個孩子還在屋裏睡著,我不放心。”

兩位同誌也體貼,急忙拿上本子跟著周玉去看現場,周玉路上詳細的說了昨天的事情,又把這幾天半夜有人撬門開窗的事情說了一遍。

兩位同誌仔細的聽著,邊走邊記錄,不一會兒到了台球棚,這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來打球的人,見周玉跟公安來了,急忙讓到一邊。

公安同誌四處查看了一番,又進屋看了看破碎的窗戶,周玉指指窗外的鞋子,道:“這個就是昨晚那個人的鞋子。”

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警察看了看,用塑料口袋裝起來,對周玉道:“你的情況,我們已經清楚了,這個事情我們會調查的,你晚上還是要注意關閉門窗。”

周玉心裏也清楚,現在沒有什麼攝像頭,這種小偷小摸的,公安也是沒線索的,隻能做口頭答應。周玉也不抱什麼希望,反正除了一塊玻璃,似乎也沒有什麼損失,隻不過,警察來了,至少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讓那些有別樣心思的人也收了不該有的心思。

警察又問了些其他問題,什麼有沒有過節,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周玉一一做了回答。

警察沒有什麼好問的了,轉頭對看熱鬧的人開始普及法律法規。

看熱鬧的人聽著警察普及,一邊點頭一邊“哦”,警察講完了,囑咐周玉幾句就走了。

周玉打掃好碎玻璃,開始賣票,打球的人一邊買票一邊打聽:“妹子,昨晚遭賊了?”

周玉遞上票,道:“是呀,他找錯人了,每天的錢,我姐當天就拿走了,我這裏哪裏有錢。”

“是呀,是呀,我們常來的都知道呢。”

周玉道:“他來也是白來,我大概也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