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生忽然起身欺近她,目光深沉而冰冷,“既然沒有,你哭什麼?馬上去洗幹淨,看著就讓人心煩。”說著用手指狠狠把她眼淚蹭掉。
她吃痛,趕緊轉身跑回洗漱間洗臉。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這些都是欠他的,要還!誰讓自己沒爹沒媽隻能寄宿在他們家的!
莫易生跌回沙發,煩躁地把煙掐了,到主臥的浴室裏洗漱。
夜晴回臥室的時候,浴室裏唰唰的水聲依稀傳來,她忽然很恐懼這樣的夜。
床頭昏黃的台燈,以暖色為主的基調,把整個房間裝點成很溫馨的假象。
她隻覺得冷,冷到了骨子裏,讓她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之前他才和另一個女人在這兒,可現在,就要換成她自己!
屈辱、惡心以及排斥,種種厭惡情緒就像心底爬出的藤,惡毒地圍繞著她的心。
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的。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被燙著似的後退幾步,後背撞在牆上,生硬的疼痛。
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下,莫易生穿著睡袍走出來,烏黑的發梢帶著些許濕氣。
“誰?”
“莫叔叔。”
莫易生微微皺眉,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
“爸”
“……”
“嗯,周五晚上的機票。”
“……”
“我會和她一起回去。”莫易生看她一眼。
“……”
“我知道。”
“……”
“會帶孫露一起回來。好的,嗯。”
莫易生掛了電話她才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順著牆壁坐到地上。
“莫叔叔,他……說什麼?”
莫易生把手機扔一邊,忽然走到她麵前,把她拽懷裏,有些不耐煩。
克製住想推開他的想法,她顫抖著接受。
她對他的恐懼就像惡魔在窺伺著她,隨時會撲出來把她吞沒。
他暴躁的扯了她的外衣,把推到在床,順手抽了睡袍腰帶捆住她的雙手。
她瞪大雙眼,眼底的驚恐終於撲出,渾身都瑟瑟顫抖起來。
可是,再怕她也不會像最初那樣哭著求饒,因為越是哭越是求,後果越是不堪忍受。
他突然脫了睡袍扔在一邊,托起她纖瘦的腰身……
“他說要我好好照顧你!我想這樣的照顧,他一定會很滿意!”他惡狠狠地如是說。
遍體鱗傷的折磨,她就像受傷的小獸,止不住嗚咽。
她記得第一次見莫易生的時候,他還小,長得很漂亮,不過,眼睛裏卻有一股子淩人的霸氣,那時候開始,她就有些怕他,而他也果然不是像表麵那樣好相處,他喜歡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是和大院裏的男孩子一起玩耍的時候也不多話,但是看得出來的熱血義氣,常常會打架。
作為院子裏唯一的外來的女孩她永遠隻能小心翼翼地站在窗口觀望,看著孫露和他們一起玩得熱火朝天……
那時莫易生偶爾也會抬頭看她一眼,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帶著她一起玩耍,漸漸地,她有種融入他們的錯覺,可後來她才明白,那真的隻是錯覺……
“怎麼,你覺得很委屈是不是?”
莫易生看著她滿臉眼淚,擰著眉毛壓低嗓音沙啞地問。
夜晴看著他,淚光裏,他的麵容模糊而扭曲,“我不委屈,可是,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可以離開,離大家遠遠的,永遠不再出現在你麵前,我發誓。我欠的債已經還了這麼久……”何況,這份債,根本就是強加的!
莫易生聽著她的話,越是往後聽越是怒火旺盛,最後忍無可忍一把掐住她脖子,“你想離開?做夢!你以為這樣你欠的債就能還清?還差的遠呢!”
夜晴不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隻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那種感覺就像海上浮木,被浪頭一次次打入海底卻又一次次浮起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如此反複,仿佛隻有在海水中腐爛幹淨才是最後的解脫……
第二天上午沒排班,夜晴睡到九點才醒,不出意料,莫易生早就離開了。
她撐著腰磨磨蹭蹭爬起來,隨意吃了點幹糧就開始兢兢業業完成莫易生交代的任務,身體狀態很不佳,珠寶商廈才逛了兩層就累得像條狗,不得不在休息區休息。
最後,還是選擇了一條造型新穎的鑽石項鏈拿給莫易生,作為送給孫露的禮物。結了賬走到旋轉門的時候,忽然看見馬路邊上一道熟悉的背影彎腰進了一輛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