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都別說了,客人一會兒就來了,還是服侍本仙君更衣吧。”白術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道。
不多時,他又成了那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兒,隻不過是個“有氣無力”的公子哥兒。
“行了,素芳你們去準備茶點和酒水,酒一定要芷蘭釀的!”白術理了理衣襟便出去了。
廚房裏,荼荼正從一瓷缸裏舀著酒,“我猜一定是夫人來了,不然仙君可不會這麼大方要用雲華的酒。”
“我的酒也不見得有多好。”我搖搖頭道。
“誰說的,我瞧著比王母的瓊漿玉液還要更勝一籌。”荼荼兀自舀了一碗,一幹而盡。
“荼荼你喝過瓊漿玉液?”
“當然啦,我……”
“丫頭少喝點,一會兒還得幹正事!”素芳接下酒碗,塞了塊芙蓉糕到荼荼嘴裏,“一定要給新夫人留下個好印象,別把咱府裏的臉都丟光了!”
荼荼抱著酒壺朝素芳做了個鬼臉,素芳無奈,隻好催促我們趕緊把東西送去。
前廳裏,白術正和“新夫人”在“論道”,那位新夫人背對著我們,我突然覺得她的身影甚是熟悉,與我認識的一個人很是相像。不過那人是個男子。
“雲華,你覺不覺得……這個新夫人的背有點……有點偉岸?”荼荼仍然保持著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格來了這麼一句。
“不會吧……”我探出腦袋仔細打量著,“是……有一點,也許新夫人體格比較健壯,說不定是什麼白虎族的……”
“啊,那仙君豈不是要娶個母老虎回來了?”荼荼將手中的酒和我手中的糕點換了換,“我先去探探情況,看看新夫人到底是哪個族的。”說罷她便端著糕點走上前去。
沒過一會兒,她又臉色蒼白地回來了。
“怎麼了?夫人很凶?罵了你了?”我趕忙追問。
她搖了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到底怎麼了?”
“沒想到,我們仙君原來是斷袖!”她倚著牆感歎。
“斷袖?你的意思是新夫人是個男的?”我不禁咋舌。
“不僅是男的,還是個美男呢!”她擺擺頭,“嘖嘖嘖,怪不得仙君會看上他,那長的叫一個絕色!”
“這群丫頭,怎麼還不上酒?”白術坐在前廳叫喚著。
荼荼見狀立馬把我給推了出去,“酒來了!酒來了!”
我端著酒壺走上前去,越走越覺得那身影愈發熟悉。直至走到他麵前,渾身一顫,酒壺竟摔了個粉碎。
“你……”我張開嘴望著他,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隻有眼眶不知什麼時候紅了一圈。
白術立馬將我拉開,“丫頭你怎麼辦事的?還不快去換壺酒來!”
我站在原地,雙腿始終邁不開一步。
“雲華,雲華?”白術推了推我,“這丫頭莫不是瘋魔了?”
我呆呆地望著那人,他也直直地望著我,“你是梓榆?”
梓榆。我已記不清有多久沒人叫我梓榆了。好像自從薑國覆滅後就沒有了。沒有了華九浮,也沒有了檀梓渝。
於是,我又陷入了那場無邊無際的夢境。
那個時候,我還是檀家的獨女,而他也還是華國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