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的願望,吾自當實現。”
他伸手一抹整間小店伴隨著他的身影同時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楊全的全身財物,就這樣一條白花花的水煮肉躺在大街上,昏迷不醒,直到被路過的司機發現。
再醒來的楊全白花花躺在派出所的小牢房裏,他深呼吸兩口,感覺思緒清晰不少,就好像塞在腦子裏的東西一下被拿了出來,整個人清新的要命,他看著一絲不掛的身體,並沒有急著去遮擋肥碩的白肉,簡單思索後他就猜到了原因,不外乎就是昨晚喝的爛醉醉倒在街頭被小混混給拔了個精光,但這哥們兒下手也忒狠了點,他那條三天沒換的**居然也給扒走了。楊全似乎忘記了昨天晚上那間小店發生的事情,對於腦子裏某個時間點的空白卻是怎麼也回想不起來。給相熟的人打了個電話,穿著朋友從家裏臨時拿來的小一號衣服,這個體重160斤的胖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像馬戲團的小醜。
關羽還走過麥城呢,自己這百十來斤光禿禿警局裏逛一圈也沒吃什麼虧,最多就是被警局裏三四十歲的大媽吃些豆腐,善於自我安慰的楊全這樣想著,等被人送到那座奮鬥五年買的房子的時候,楊全傻眼了。你知道什麼是局部地震麼?你見過隻坍塌一座房子的地震麼?看著小鏟車在自家坍了的房子前忙碌,楊全徹底愣了,這可是自己剛剛付完全部貸款的房子啊!才不到一個月啊!在保險公司和小區管理經理的安慰下,楊全算是緩過了勁兒,沒事兒,這不人還好好的麼,錢...沒了...沒了啊!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一臉絕望的楊全就差尋死覓活了,不過想想這都是老娘們才做的事兒,他就又止住了眼角的淚水,借旁邊小哥的手機站在廢墟一片的房子前玩了個自拍,上傳到了朋友圈。楊全有時候挺樂觀的,即便是在最悲傷的時候也不忘娛人娛己。有關於保險賠償還有可用財產回收都需要時間,留了保險公司號碼後,楊全想想,還是打車殺回了公司。雖說他昨天才放了豪言壯語走人不幹,可昨天他辛苦五年的房子沒塌,他的銀行卡,身份證也沒有丟失,生活需要他低頭,楊全就隻能低頭,這不丟人。
等到了公司,有了一定心理準備的楊全對於那些昨日裏見他還是笑臉盈盈的家夥今天就冷漠的連個笑臉都懶得施舍的公司路人沒有多做什麼無用功,這世道本來就是人走茶涼,更何況他這個過氣導演。楊全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雖說他這個曾經靠關係以及那麼一小些本事坐到禦用導演這個職位的男人現在成了剩飯,可還真沒人敢把他這碗剩飯熱一熱,抄一抄,畢竟有後台在那放著呢不是。
坐電梯到這個不過五十層樓高的電影公司頂樓,楊全見到了他的給他撐腰做後台的支柱,他二舅子的小姨夫,關係不遠不近,一衣帶水,難得的是楊全平日裏禮數周到的問候,紅包啊,禮物啊,這些東西基本沒斷過,而讓二舅子的小姨夫對他照顧的也算周到,也是楊全自己無能,沒什麼本事,以至於混了五年還是那個三流水平,這個公司畢竟不是他二舅子的小姨夫自己開的,有合夥人,有投資商,在這個電影行業暴利斂財的年代,投資商不看別的,就看他付出多少,你是十倍還是百倍的掙回來,有本事的人到哪都能吃得開,比如說新上任的禦用導演,而沒本事的人,像楊全,混跡一段時間後原形畢露就隻能卷鋪蓋滾蛋了。
楊全本打算開口跟他二舅子的小姨夫借些錢,可話到嘴邊就又變了味兒,興許是他本就不多的自尊心在作怪,幾番言語過後,就成了他要結算工資走人,本以為他二舅子的小姨夫會勸上一勸,那麼楊全也就勉為其難就坡下驢了,可誰知他二舅子的小姨夫做的比他還要絕,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人事部,讓會計給他結算工資,這種直接上麵發話攆人的命令可比人事部經理來的要好使的多,真真是沒了一點利用價值的楊全很幹脆的被甩地出門。
天邊夕陽西下,楊全站在街頭,他摸摸兜裏裝的幾張鈔票,惡狠狠一口濃痰吐到地上,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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