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越變越大,夾著一陣森寒透骨的陰風,遮天蔽日,瞬間便將錦袍老人蓋在掌下。
錦袍老人卻是不緊不慢,冷哼一聲,全身真氣如同炸開一般,向外擴散,這股無形的衝擊波,輕描淡寫的便將陳爭施展的魔手吹得一絲不剩!
陳爭臉色大變!哪怕是出竅大圓滿,也不可能瞬間破開他的遮天魔手!除非這老人是合體期!
“逃!”陳爭不敢再遲疑,以他魔衛級的實力,對付合體期修士,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哪怕出動三味真火也無濟於事!合體期修士,可是能施放六味真火的存在,還怕你區區三味真火?
陳爭雙手捉住趙狂人與李真的肩膀,一步天地瞬間施展,口中大吼道:“快跑!”
“想跑?”錦袍老人冷笑,對著天空便是一掌!
這一掌化為虛影,看似打在虛無的空中,但一掌落下,卻見陳爭現出身形,猛的吐了一口血,一手沒抓穩,李真便掉了下去。
看著李真掉下去,陳爭也顧不了那麼多,吼道:“小猛快跑!”整個人便再次消失。
楊尚等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四散逃跑,法獸小猛卻是飛到半空,將掉落的李真駝到背上,然後化做流光飛走。
“咦?不過魔衛級,受了老夫一掌還能跑?!”錦袍老人看了看陳爭逃跑的方向,卻沒追過去,而是向著楊尚等人需招一手,便朝法獸追去。
楊尚等人不過元嬰大圓滿,在合體期修士麵前,就如同螞蟻一般,沒半點抵抗了,剛一起飛,身體便停頓在空中,直直的掉到地上。
也不知飛了多久,總之越過冰山,又越過海洋,又來到一片沙漠之中,陳爭終於支持不住,向沙漠掉落下去。
趙狂人連忙扶住陳爭,穩穩落到沙堆上。
“師尊,你沒事吧?”趙狂人將陳爭放到沙上,關切的問道。
陳爭沒有回答,連忙拿出一堆築基丹往嘴裏送,然後盤腿坐下,恢複真氣。
錦袍老人那一掌,打得陳爭筋脈破損,真氣齏亂,又強行施展一步天地,此時已經真氣耗盡,體內三個元嬰更是萎靡不振,隨時有潰散的可能!
不過,能逃跑已經是萬幸了!若不是陳爭身體本身防禦強悍,錦袍老人那一掌,便能直接廢了陳爭的經脈,那想跑都跑不了了!
真氣入體,陳爭連忙控製著真氣修複體內經脈,將體內齏亂的真氣撫平,這才睜開眼道:“小狂子,快背我去隱蔽的地方,此處太過空曠,不宜久留!”
趙狂人將陳爭背了起來,朝著太陽的方麵飛掠,邊飛邊心有餘悸的問道:“師尊,那人什麼修為?李兄他們能跑嗎?”
陳爭咬牙道:“嗎的!起碼合體後期!小李子沒可能跑得了,若不是那人想要法獸,我們根本也逃不了!”
趙狂人一聽,低頭沉默起來。
陳爭說著,又罵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混蛋!真他嗎的混蛋!紮木星怎麼會有合體期的老怪!隱靈脈搶不成,連楊尚他們的命也搭上了!今日的仇,我陳爭若不報,誓不為人!”
“或許,趙兄他們能逃跑也說不定!”趙狂人抱著一絲希望道。
陳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狂子,修真是一條不歸路,今日你殺別人,明日,你就可能被別人殺,或者你的親人朋友被殺,想要保護他們,你就得更強!強到可以殺死所有人,殺死任何能威脅你的人!不然,就像今天這樣,或者,像為師當初眼睜睜看著你師公化為塵土一樣。這些,你都必須去麵對。如果你沒這樣的決心,就把為師放下吧。”
“師尊所說,弟子明白。弟子未修佛前,便殺人無數,仇家也是無數,甚至連妻兒也被仇家擄獲,雖然仇已報,但卻一直找不到妻兒,不過,弟子從來不會放棄希望!”趙狂人說道自己妻兒時,全身微弱的顫抖了一下,也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
陳爭歎了口氣,道:“哎,快走吧,想躲藏起來,安頓好自己,才能報仇!”
這片沙漠一望無際,趙狂人背著陳爭,飛掠了一個多鍾頭,才見到沙漠的邊緣,那是一片十幾座山峰連綿而成的森林。
兩人落到森林之中,陳爭便再次盤腿修複自己的傷勢,趙狂人則站在一旁護衛。
陳爭身體自我恢複能力變態,筋脈破損隻不過算得上是小傷,兩個鍾頭過去,陳爭便好得七七八八。
趙狂人見陳爭站了起來,立刻道:“師尊在此休息,弟子先去探聽消息。”
陳爭知道趙狂人不死心,搖了搖頭道:“合體期修士的神識非同小可,你修為不足,隻會被他們發現白白送死。”
“那如何是好?”趙狂人問道。
“哎。”陳爭歎了口氣,無奈道:“合體期修士太過強悍,除非為師的魔焰可以突破至六味真火的級別,靠師公留下了的丹藥靈器,方能有一拚之力!若是結成陣法,那殺他也是一念之間!隻是,魔焰要突破,以現在的情況,太難!”
想要對付合體期修士,除非陳爭的實力能突破到魔將級別,否則無異於蚍蜉撼大樹。而陳爭要達到魔將級,就得引來天罰,吸收天罰怒火,才能讓魔焰突破到六味真火的級別。若是陳爭滅了歸元宗,成為紮木星的霸主,那隨便殺一些修士,引來天罰,倒也輕鬆。但現在陳爭成了敗家犬,若是去大肆殺戮,豈不暴露行蹤,送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