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聽錯了。
“姐夫不是一刻也離不開姐姐嗎？”顧遙抓緊衣角。
她本來以為傅庭年會生氣，可這廝卻挑眉，薄唇微微揚起：“你是在羨慕？亦或者是……”
他的尾音上挑：“吃醋？”
聞言，顧遙的臉唰地一下就紅透，她故作諷刺的一笑：“姐夫覺得應該是什麼？”
盡管她臉上情緒沒有泄露，可那微紅的耳根，還是讓傅庭年一眼看透她的小九九。
“你希望我怎麼認為？”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一口。
顧遙看他一眼：“你是在和我玩文字遊戲嗎？很抱歉，我生來愚笨，這個遊戲我不喜歡玩。”
說罷，顧遙將後背往後一靠，她也端起水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隻是視線卻不會在看他，反而是投向窗外那車水馬龍的世界。
窗外，天色暗沉，暴雨未曾停歇，反而還有越來越大的意思，雨水被狂風卷起來像是鞭子一樣廝打在窗戶上。
而後，那些雨水，幻化成水珠，像是眼淚一樣從玻璃上滴滴滑落，流淌出淡淡的痕跡……
蘇雲時和顧初月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久久沒有回來，於是顧遙和傅庭年之間的氣氛越發的尷尬沉默。
顧遙在看落雨的景色。
在她的側後方，他的在看她。
陡然間，安靜的空氣裏響起他略帶喑啞的聲音：“你愛他嗎？”
顧遙沒轉過頭，可她的身體有些僵硬，她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看著窗外，內心卻因為他的話而掀起驚濤駭浪。
愛他？
愛蘇雲時嗎？
這重要嗎？
這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雲時可以幫助她奪回一切，現在她對傅庭年已經不報任何希望，若說曾經有過，但現在真的一絲也無。
他隱藏的真相，像是冰冷剛硬的牆壁，將她隔離在他的世界外麵。
“愛不愛都不重要，我們隻要是夫妻就好。”她垂下頭，顧左右而言他。
傅庭年似乎有些激動，原本還算沉穩的音調陡然提高：“你這麼草率的嫁給他，你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嗎？你知道他不是你可以靠近的人嗎？你知道，他的以前……嗎？”
說到此處，他的聲音驟然變小，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遙淡淡一笑，她放下水杯，側眸看向他。
“這些我不知道，他的過去和身份背景我一點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我可以靠近的人，結婚證上寫得清清楚楚。”
她輕歎一聲，慢慢說道。
傅庭年眸光一沉。
“冥頑不靈！”他低吼，額頭上青筋暴露，一雙丹鳳眼冷冷的盯著顧遙。
顧遙卻迎上他銳利的目光，不怕死的說：“冥頑不靈的人到底是誰？姐夫你覺得你有資格這麼說我嗎？他是我的丈夫，我為什麼不能相信他？我和他的關係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和過去所改變。就像你明知道顧初月是什麼人，你還是這麼相信她。我們兩個，誰又更加無藥可救？”
字字句句，像是鐵錘，一下又一下的敲打著周圍的空氣。
視線所及之處，竟是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