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妖月(1 / 1)

“站住!抓住她!抓住她就有賞錢!”遠處的夜幕被一個接著一個的火把燒紅了,活脫脫的就像連綿不斷的紅燒雲,燒的漂亮,燒得,顫人心玄。火把的前方,又是一團生動的紅,是真的生動,的確真的是活的。

是啊,是鬼魅,或者說,是個活脫脫的人,但是你且又可說那是為謫仙,恍若天仙的,應該就是在火把照應下精致的,不能再精致,永遠也無法形容的容顏。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奔跑著,又或者說她是要衝向某個特別的空間,這些我不知道,我們身旁過的人也不知道,大家都未曾知道過,但是,她知道。是哪裏呢?我們沒有時間等待,沒有時間思考,我們真的沒有時間。“我去吧,我去救她。”碧春手中的劍晃亮了一下,她的頭低著,長長的睫毛撲閃著,似乎在等著什麼,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說。我低下頭,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啊!她要進去來了!”“她要進到煉獄了,天!”遠處的驚歎聲,彼此起伏,充滿恐懼。

“你要過去嗎?”我不說話,下一秒,我做出了選擇。

“別去!”我這才知道,當我真正地站在那被稱為“魔域”地輪回之地之時,我才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從心底產生的恐懼。我的確害怕,鬼魅的身影,在眼簾中搖曳;死亡之音,在耳邊回響。不過,現在我更害怕的,是我眼前的這團火,消失,殆盡。

那大紅色的裙擺在風中肆意地舞動著。那樣的妖嬈,那簡直是魔鬼般的笑臉,不是豔麗,是驚悚,讓人害怕。我想留戀著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可是,她真的會消失嗎?我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

她回頭望了我一眼,似乎是驚訝,轉而變為坦然,又或者是遺憾,微微一笑。

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就這樣,抬起頭,充滿留戀。我似乎看到了什麼晶亮的東西從她的眼睛裏流淌出來,我刹那間明白了那是什麼?可是那是她不該擁有的才對啊。她朝著煉獄台,跳了下去。淡淡然。

那火紅的裙擺真的很像火,像火一般燃燒著,包裹著她的身軀,她真的成為一團火了,就像她所希望的那樣。那一抹嫣紅將她消抹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變成了天際,不,是地獄的,最美的曼珠沙華才是她的衣著。

為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值得,你知道嗎?

你後悔過嗎?不,我從來都沒有。

你做的這一切?值得嗎?

我的心,告訴我值得,告訴我應當這樣做,我不後悔,我不該後悔。

心?它可靠嗎?

它值得嗎?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怎麼辦?怎麼會?她眼眸裏充滿了遐想。當時,那樣快樂的笑著。不,是肆意的笑著,然而這一刻她卻置身於煉獄之中!我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她很傻,傻得一點也不可愛。或許,這本來就是應該我與她一同承受的,我不該逃避的。我真的不該逃避,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