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2 / 2)

他撥開人群,見表弟抱著胳膊在地上打滾,旁邊立著一個手持馬鞭的少女,正居高臨下的指著表弟說:“看你還敢不敢毛手毛腳!”

白掌櫃沒有貿然上前,先仔細打量了幾眼那少女,見她穿著一身大紅騎裝,頭上裹著同色的巾帕,腳蹬鹿皮靴,腰間還插著短劍,那短劍柄上閃爍生輝,似乎鑲著寶石。他一時摸不清少女的來頭,可是四表弟叫的淒慘,他也不能不管,就上前兩步拱手:“在下白敏起,乃是淮南來的行商,敢問姑娘,不知舍弟何處得罪了姑娘?”說著上前去扶四表弟。

那少女也沒攔著,隻打量了他一眼,問:“他是你弟弟?那你可得好生管教他,甭管是哪來的,也不興看見姑娘就要動手的!下次再讓我遇見,可就沒這麼簡單放過,定要送官法辦的了。”說完也不再看他們,叫旁邊的人,“徐姐姐,我們走吧。”

白掌櫃看著那兩個少女聯袂而去,問還在呼痛的表弟:“四表弟,你調戲人家姑娘了?”

那四表弟還在呼痛,也不理他的問話,白掌櫃無法,隻得送他去醫館正骨。直到大夫給四表弟正好了骨,上好了藥,他才恨恨的說道:“下次別叫我再碰見這個小賤人!”

“哼,你自己先自求多福吧,下次若再這樣我可救不得你,你知道今日那是誰?”白掌櫃十分後悔自己一時心軟,應了舅舅的托付,帶著這個紈絝子弟來了清遠。“我剛才問過人了,那紅衣少女正是定北王和孝義侯的掌珠,上陣殺敵都不知幾回了,何況是你?”

四表弟一聽此言也不由垂頭喪氣,低聲嘀咕:“不過是個亂臣賊子。”

白掌櫃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你要再說這話,明日便回中都去吧,免得你因多言被人打死,我無法向舅舅交代!”四表弟這才住口不說話了。

亂臣賊子孟世爵此時正在跟連翹發牢騷:“都是你慣得他們,一個個膽大包天,什麼都敢做。孤身去漠北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怎麼又是我慣得了?你比我慣的還多呢!”連翹不為所動,自己坐著揪葡萄吃。

孟世爵看她這樣更生氣了:“不是你慣得?那我問你,是誰把馨兒放出去的?”

連翹攤手:“反正不是我。”看孟世爵要跳腳,她又施施然來了一句:“你以為多加幾把鎖就關的住她了?媛兒來尋她,她就自己拆了門,出來和媛兒上街去了。”

……拆了門,孟世爵站在地當中閉了閉眼,揚聲吼:“還不去把連文笙給我抓回來!”門口守著的親兵趕忙一溜小跑的出去,剛跑到孟府大門口,就撞見了回轉的大小姐連文笙和徐家小姐徐宗媛。

“大小姐,先別忙著回去,元帥正大發雷霆要找你呢!”親兵呼哧帶喘的說道。

連文笙頓了頓腳,轉頭看了看徐宗媛,問:“徐姐姐你怕不怕?”

徐宗媛搖頭:“孟叔叔是生你的氣,又不是生我的氣,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連文笙笑嘻嘻的點頭:“也對,走吧。”牽著她的手往裏走,還安慰親兵:“不怕的,沒事,頂多讓我再抄幾十遍孝經。”

兩人進門的時候,孟世爵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一見了連文笙本來要立時發作,可是看見徐宗媛跟她一塊回來,又強自忍了回去,“媛兒回來了。”

徐宗媛給孟世爵和連翹分別行了禮,又給連文笙求情:“孟叔叔別生氣,是我拐了馨兒妹妹出去的,您要罰就罰我吧。”

孟世爵看著乖巧的徐宗媛無論如何也發不出火,隻能瞪了連文笙一眼說:“再加抄五十遍孝經,先前罰你抄的那些都作廢,重新抄!”叫人又把連文笙關了起來。

徐宗媛跟連翹說了幾句話,看孟世爵臉色不佳,就告辭出去回房了。孟世爵看她走遠了,又跟連翹發牢騷:“徐遼真是會圖省心,把三個孩子都送到我們家來,你說我們是管還是不管?我們那兩個就夠讓人頭痛了,現在又加了三個,我真是被他們氣的要少活十年!”

“這些倒還在其次,我擔心的是,這三個孩子都到了該定親的年紀,徐遼卻一直不給個準話,也不叫孩子們回去定親,你說他是什麼意思?宗仁可都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