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房的門緊閉,隔著質量上乘的隔音牆都能聽到裏麵刻意放大的遊戲聲,褚尋猶豫兩秒,拿出鑰匙開門。
等賀衿玉聽見敲門聲,估計要等到天荒地老。
擰動把手,裏麵封存的聲音瞬間撲麵而來,震得褚尋耳朵快要聾掉,她麵無表情揉了揉耳垂,走進去。
“吃飯。”
她把食盒放到茶幾,並不去看躺在沙發裏的男人。
“不吃,”賀衿玉同樣沒看她,態度直白且惡劣;“滾。”
褚尋平靜地將菜碟一樣樣擺整齊,“鬧也要有個限度,何況除了你自己,誰還會在意你這副身體?”
“還是你真的想英年早逝,把財產都留給我和小寶?”說到好玩的,她自己也笑了下,“挺好的,別吃了,死快點我好繼承遺產。”
激烈的遊戲聲一頓。
“故意挑釁謝衍打他一頓是不是很爽,”褚尋低斂黛眉,“有沒有想過,現在外麵傳賀家準備跟謝家打擂台,股價下跌,損失那麼多,誰給收的尾?”
賀衿玉倏然轉頭,好看的眸子冷冷盯著她,“他既然想當這個賀氏總裁給我家當牛做馬,那我幹出什麼,他掃尾也是他該的。”
“是,尊貴的賀二少。”
褚尋順從地恭維一句,語調蘊著譏嘲,“可你別忘了,是你嫌賀氏麻煩先把他甩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人給你打工,讓你當上甩手掌櫃,不求你辦實事,也別添亂,對吧?”
賀衿玉臉色陰沉得幾乎凝成水。
往日巧舌如簧的嘴反常的沉默,他用那雙眼死死瞪著褚尋,似乎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褚尋早就死透了。
“滾出去,”他手指向門,“別他媽在我跟前礙眼,不然我就撕毀協議,提前送你回E州。”
褚尋看他明顯忍耐到極限,快要暴起揍人的神態,搖了搖頭,“你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吃飯喝水了,你撐不住的。”
“不用你管!”
賀衿玉猛地起身把手柄用力扔出去,砸落在地,頓時碎得四分五裂。
他重重喘著粗氣,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要當我媽啊這麼想管我。趁我還沒動手,趕緊滾。”
褚尋聽出他話裏的認真,
隨心所欲的賀二少沒有不打女人的底線,隻要惹到他,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親朋,一視同仁。
“你想對誰動手?”
兩人正僵持著,門邊忽然響起熟悉的冰冷嗓音,賀饒將門徹底拉開,臉色冰冷地注視憤怒到顫抖的賀衿玉。
他掃了裏麵一圈,視線漠然回到在賀衿玉身上,問:“你想打誰?”
原本怒火上頭的賀衿玉身形滯了滯,撇開臉,拒絕和他對視。
褚尋見他終於安靜,關掉電腦,坐到茶幾旁,等賀饒勸住賀衿玉。
“公關部把這兩天擺平輿論的賬單報給我,猜猜用了多少?”賀饒關上門,慢條斯理走到賀衿玉麵前,按住對方肩膀,讓他坐。
賀衿玉倔強地抿緊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