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聲。
李維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閃過一道寒光。
就差一毫米,就差那麼一毫米!
他帥到無可救藥,且帶著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的臉蛋就要破相了!
“唉呀...砍偏了。”左菲亞露出了充斥著虛假歉意的表情。
“你偏的有點過分啊!我和那塊石頭至少有五米遠!而且你砍石頭是怎麼砍到你背後的我的!”李維忍不住吐槽。
左菲亞眨巴眨巴眼睛,“我會背刺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維:“???”
背刺,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好啦好啦,這次我砍準點。”
左菲亞握緊長劍,揮舞,砍向那塊石頭,自一瞬間,暴虐之主的核心,又或者說是祂早就該逝去的殘骸之上閃過一抹火光。
清脆的聲音響起。
繼而是長劍劍身之上出現了如蛛網一般的裂痕。
就好像是冬季結冰的湖麵一般,寸寸崩裂。
喀喀喀的聲音不斷響起。
李維徹底愣住了,甚至被嚇了一大跳,他在麵對腐朽教團,在王城搞事,如今更是直接對峙神孽的時候,都沒有現在慌張。
他立馬看向少女。
少女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裏的長劍隻剩下一個劍柄,劍身全碎了...
寂靜,死寂。
少女眼眸充斥著茫然,甚至於想要逃避現實。
不,不對...
這不是真的...
她無措的抬眸,看向李維,眼圈開始泛紅,一朵又一朵的淚花在她眼眸之中綻放。
“李維...斷了...它斷了...斷了啊...”
李維見到,左菲亞的小嘴癟著,淚光盈盈,就連鼻涕都快要跑出來了。
少女還在呢喃,不願意接受現實。
“它斷了...斷了...我...我不怪你...可是它...”
少女迷茫的俯身,一片又一片的將那些碎片撿起來。
李維下意識地就想道歉。
或者答應給她再買一把,買把最好的,別說是市麵上最貴的了,就算是就要跑到勇者手裏的石中劍都會給她搞到。
可是...
他也俯身,跟著少女一起撿碎片。
“咱就用這把,你等著,我肯定想辦法給你修好。”
李維認真承諾,“斷劍重鑄之日,就是你能再砍我之時。”
“不...不用,我換一把就好,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少女輕聲呢喃,遺憾歎息。
李維當場不樂意了!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說能就能。”李維不開心道,“你肯定是小瞧我了。”
少女看向他,和他對視,“我沒...”
“嘿,你還說沒有?你覺得我信嗎?你給我等著,到時候別感動的哭了!”
李維擲地有聲的說道以後,他伸出手,輕輕拭去少女眼角溢出的一抹淚痕,“好啦,不哭了,不好看了都。”
“我...”少女胡亂伸手,“紙...鼻涕要出來了,要丟人了...”
倆人在坑底待了半天沒動靜。
安格爾忍不住了,他怕這倆人真出什麼事,所以直接帶著人們趕過來。
李維連忙從戒指裏麵拿出張紙。
等委屈的小情緒一過,左菲亞輕哼一聲,“就你...我才不信你能修好呢...”
曾經的神明,神孽,龐然大物,恐怖的怪獸,不想死的老東西,恐怖的究極生物,如今隻剩下一塊石頭核心的暴虐之主:“......”
“所以這個東西,怎麼辦?”左菲亞指著石頭問了句。
李維也沒想到。
祂都成這樣了還能夠開掛。
這算什麼?
某種究極生物嗎?
恐怖的進化特性,強悍的恢複能力...
異世界還沒開發出能把祂送上太空的技術啊,也沒有紫藤花給祂泡茶喝。
李維嫌棄的看了一眼。
最討厭開掛的玩意了。
尤其是鎖血掛,太惡心了。
不過...
他最討厭的是別人開掛,最喜歡的...是自己開掛。
與這塊核心如出一轍的漆黑短劍出現在了李維的手中。
真正打敗自己的還得是自己。
李維豎起手中短劍。
微笑著看向這塊石頭。
“我去,這劍真帥吧。”
“你說是吧。”
詭異的是,這塊石頭之中竟然能夠讓李維再度感受到一股對於活著的掙紮。
微微晃動。
想要繼續活著...這股執念宛如化作了實質一般。
祂想要瘋狂的逃離死亡與毀滅,哪怕祂已經不可能在逃離了。
自李維手中,那一塊剝離於眼前石頭之上脫胎鍛造而成的神器。
仿佛發出了呼喚一般,想要向著祂靠近。
李維是個樂於助人的優質青年。
他很願意滿足別人的小小請求。
於是。
“你該去死了。”他說。
恰如死亡與毀滅那樣。
粉紅毛兔兔向前刺出,毫無阻礙的插入這塊石頭之中。
傷害為一,卻化作了壓倒山羊的最後一根薯條。
這殘存的掙紮意念,在頃刻間迸發崩塌的聲音。
碎裂的聲音宛若祈求憐憫的哀鳴。
可祂沒有得到回應。
不論是祂的暴虐氣息,又或者是對於活著的無窮渴望,到現在,都將在這微不足道的一擊當中,開始消亡。
自下一瞬間。
崩毀,潰散,化作塵埃,迎接遲到的終結,最終陷入無止盡的沉眠。
於此刻,時隔千年,再度弑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