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邵研峰(2)
我發誓,我絕不是有意要關注她的。
怎麼說呢,她的從天而降讓我很意外,她和袁媛是同一家公司而且是同一部門的,但她比袁媛要有腦子多了,一看就是辦事規矩的同誌。
那天袁媛叫了我一起出來吃飯,還告訴我又帶了幾個同事,我說:“你們同事吃飯叫上我幹嘛?”理由很簡單我一想便知,是為了有人刷卡。
有時候我覺得袁媛不笨,腦子反應挺快。
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我,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一點悲傷,吃飯帶著傷感情緒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時不時往我這裏瞟,她長得挺漂亮,也挺可愛,說起話來很客氣,但不說話的時候外表挺冷淡的,一笑起來就跟這兩個字不貼邊了。
她叫路淩。剛開始我並不知道她的名字怎麼寫,不知道她姓“陸”,還是那個“路”,第二個字不知道是哪個“淩”。
但我不想叫她這個名字,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可愛的名字形容她。
那天晚上袁媛打翻了服務員端來的茶杯,茶水全灑在她身上,隻見她不慌不忙地抽出紙巾還麵帶笑容的擦幹衣服上的水。我突然想叫她“丫頭”,哦不對,應該叫小丫頭,她看上去跟大學生一樣。
我在心裏臭罵了自己這麼厚臉皮,人家連點都不點我,我又坐在這給她想了這麼個名字有點自作多情,也許我根本沒有資格叫她丫頭,恐怕隻會跟她見這麼一次麵後人家就已經把我忘了。
吃完飯後,她,不對,小丫頭跟我搶著結賬,我怎麼會讓她結呢?不過她的力氣真大,不讓我結賬還趕我回去,我沒有放過她,還是以比她快比她力氣大的優勢如願結了賬。
丫頭,你還是拗不過我。我在心裏想。
待她們都離開後,我因想解手回到了剛才吃飯的餐館,看見我們坐的桌子上有一雙手套,按照每個人的位置,這必定是小丫頭落在桌子上的,我慶幸撿到了,認為她會回來取。過了一會兒,她果然慌忙跑回來,看她著急的樣子,我覺得這副手套對她一定很重要。她接過手套咧嘴對我說道:“謝謝。”那樣子真可愛,歡喜得像個孩子,一點看不出她已經是個參加工作的人,更像個大二大三的學生。
我送她回家,她沒允許,大概是怕我是壞人把她給嚇著了,我問她:“你是不是害怕我啊?”
她一點不掩飾,說:“對,我怕引狼入室。”
我笑著問她:“我看上去很壞嗎?”
“那也得防。”她也笑笑說道。
我問她要了手機號,主要是怕以後見不到了,對她給我手機號我不抱任何希望,誰料到他竟然毫不畏懼的給了我,但那天晚上我並沒有給她打電話,我原以為隻是隨便一記沒想到會打給她。
我感覺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真TMD沒出息,為了一個小女人的手機號神魂顛倒。每晚都會瀏覽一遍她的號碼,是怕萬一丟了背下來可以隨時找到她。
後來我從袁媛那得知了她名字的寫法,還有一些關於她的情感故事,以及她的家鄉和年齡,她比我小一歲,可看起來那麼有生機,我也知道了她為何外表冷談,知道她為何傷感。也許我不該問別人的隱私,但像上了癮一樣關注她。
我還知道了一個人名,蘇柏陽。
他一定和她有過一段不尋常的故事。
對她的關注我隻能停留在這裏,想給她留一片小小的空間,但我對她沒有惡意,因為我壓根不想傷害她。
袁媛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沒你想得那麼邪惡。”
“是不是啊?”她一臉詭笑。
袁媛和前男友徹底沒了糾纏,那男人不僅離開了她而且還帶著別的女人離開了武漢。袁媛想到這就會罵:“死沒良心的!我對他那麼好他最後還是走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那天下班後,袁媛打電話通知我說是今天是丫頭二十四歲生日,雖說我是個外人,但至少一個在外努力工作的人身邊有朋友們的陪伴是件好事。我不知送什麼禮物,和袁媛在路上給她選了一枚特別的胸針,然後和袁媛去買了蛋糕,心裏七上八下擔心她不會喜歡。
可我的擔心多餘了。
她見到我給她的生日禮物滿臉喜悅,然後笑著問我們想吃什麼,我看袁媛因為那個男人離開後心情一下子沉悶了許多就安慰她說:“今後我會自覺刷卡,為袁小姐服務是我的天職。”
她低著頭一聲不吭,我還真不習慣她這樣。
吃完飯,小丫頭悄悄地去結了賬,她當我不知道,其實這次我不會跟她搶著結賬,她怕像上次一樣半路上被我抓回來。
晚上我們又去了KTV,袁媛這次沒有麥霸,把話筒遞給丫頭,她一下子唱了兩首,都是比較傷感的,我靜靜地在暗處看他唱歌時的悲傷,她的內心看起來很憂傷卻又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