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斯在最後關頭僅憑一技便扭轉了整個戰局。但看台上卻沒有任何掌聲和喝彩,而是一片靜寂。就連布雷利殿長也忘記了宣判。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無比震驚的神情。隻有肖斯特例外。
當安特斯取勝時,他本想起身歡呼,卻發現場上的氣氛有些不對頭。他偷眼看了看四周的人,發現大家正驚愕萬分。一番疑惑之下,他轉頭詢問坐在身後的一位銀階騎士。
那位騎士也才回過神來。他語氣急促地說:“你沒看見他使出了第二種屬性元素的魔法嗎?”
“看到了啊!那又怎麼了?”肖斯特有些奇怪。
一見原來是個不懂魔法的仁兄,那位騎士隻好放緩了語氣。“魔法的本源是五種屬性元素:水、火、風、地、雷。每一個人出生時都會傳承這五種屬性的一種,並根據自己的元素屬性在成長後學習相應的魔法。就比如風屬性的布雷利殿長,以及剛才戰鬥中水屬性的傑克騎士。”他頓了頓,又說,“而在剛才的戰鬥中那位金發的銀階騎士卻使出了第二種屬性的雷係魔法!按常理來說,不管是什麼人,都隻能傳承五元素的一種,可他……”
肖斯特有些明白了,但仍是不依不饒:“為什麼隻是一種呢?”
那位騎士攤了攤手:“這是人族先天的特性。說白了。也就是自然規律的一種吧。”
肖斯特陷入了沉默。
他清楚地記得,不說以前,就算是今天,安特斯也已經使用過多種屬性的魔法了:上午見麵時風屬性的瞬移、自己遭遇險情時地屬性的藤條、以及剛才戰鬥中火、雷屬性的技能攻擊。如果按這位騎士所說,人隻能學習一種屬性魔法的話,那安特斯……
“到底是什麼情況?!”肖斯特抱住了頭。
這似乎已經不是天賦所可以解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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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傑克嚷了起來,“你用了什麼手段?!”
“沒有任何手段。這是實力的差距。”
安特斯垂下雙手,收起長槍。對方連武器都沒有了,戰鬥也沒有持續的必要了。
“你輸了。”
傑克張了張嘴。可還沒等他吐出半個字,會場內就響起了布雷利殿長的判決聲:
“銀、銀階騎士安特斯,一、一勝!”
向來老成持重的布雷利殿長此刻也有些目瞪口呆,以致於聲音都變得結結巴巴。他這輩子見過不少騎士和法師,卻從未見過安特斯這般使出過第二種屬性魔法的人。
“怪胎,怪胎!”傑克狂奔出會場,嘴上仍不斷咒罵著。
安特斯望著傑克的背影——曾經他在魔法學園時,也有許多男生如此說過——盡管在老師和女生們的眼中,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他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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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公主在侍女的不斷推搡中回過神來。“那個銀階騎士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她喃喃著,眼前仿佛又回現起之前扣人心弦的一幕。
“公主殿下,快走吧!傑克騎士跑了!”
“跑了?!”公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侍衛都走了,自己也沒有留存這兒的必要了。她立即起身離開座席,與幾個侍女一同悻悻地離開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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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
見了剛才的戰鬥情形,紫鬥篷的青年也是一愣。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幾個匆忙離開的修女。靈敏的第六感告訴他:她們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傑克一走,她們就離開了……原來如此!”在經過一番縝密的思索後,他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直覺。“公主殿下,躲貓貓的遊戲也就到此為止了!”他迅速起身。鬥篷揚起的底端顯露了內部長袍的一角——那同樣是是紫色的,隻是質地明顯要比外麵的鬥篷要華貴得多。,暗示著主人尊貴的地位。
邁著穩健的步伐,他自信地走下了看台。
“那位騎士……”他一邊走一邊想著,“有機會一定要結識一下。若是能將這種人拉入工會的話,那也將是一筆財富。”
他微微一笑,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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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斯環顧四周,迎上的是所有人複雜的神情。從打敗傑克那一場戰鬥開始已經過去了很久,卻依然沒有第二名騎士前來挑戰他。
而他所不知的是,所有的騎士幾乎已經達成了一致的認識:不再出戰。理由也很簡單。對手的實力已經超過了皇獅鷲隊的隊員,並且那股強大的魔法力量……就算自己出場,結局也是顯而易見的了。
“還有人要挑戰的嗎?”
布雷利殿長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依然無人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