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殘破的身影來到了程予身邊,香爐裏冒出的煙漸漸環繞起她,良久,程予睜開眼站起身,沈序也被眼前的白色女鬼嚇的一驚,哪個正常人直麵鬼怪的時候能冷靜啊
“我幫你暫時聚集了靈力,你應該可以想起生前的記憶了吧”
女鬼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對身體,又開始回憶起來
“我的名字是蔣梓立,我想要找到黃熙悅,她很難受很需要我,可是我去的路上被人襲擊了,襲擊我的人說著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像是鄰市禹城的人,那天雨下得很大我打不到車,就騎了電動車去,我想抄近道快去悅悅家。
結果卻在那個路口被人襲擊了,他衝上來用棒子砸向了我的後腦勺,很疼,後麵我記得隱隱約約看見了他是個殘疾人,瞎了一隻眼睛,從脖子上到臉還有老虎紋身,他還想拿走我的錢包和手機,他看我手裏緊緊攥著什麼,以為是值錢東西,他如何用力也打不開,惱羞成怒的用刀割斷我的手指,發現隻是我之前做給悅悅的戒指,他怕被發現,毀屍滅跡一刀一刀把我切碎了扔進了江裏”
“蔣梓立”講著說起自己的死亡經過卻顯得很淡然,仿佛那是別人的故事和她沒什麼幹係似的
“那你為什麼會去纏著黃熙悅,你知道她在家一刻也待不住還自殘麼”
一旁的沈序拿出兜裏的本子記錄下蔣梓立描述的犯人模樣為破案做準備,一邊問起蔣梓立
“我沒有想糾纏她,在她認識我之前,她就被她的父母逼得抑鬱了,可笑的是她父母一直覺得黃熙悅乖巧懂事,是我帶壞了她。
我死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什麼巨大的痛苦,我本來也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我父親是個爛酒鬼又很早去世了,我母親帶著弟弟改嫁了,也沒人管我,有了高學曆又怎樣,如果不是悅悅我可能早就死了
不過在後麵我突然感覺到被什麼牽引著去了一個地方,我感受到了靈魂上的撕裂,那種感覺讓我忘記了我是誰我要幹什麼,我看著黃熙悅變成了我,她從家裏逃出去,開始賣餛飩,餛飩是我以前最喜歡吃的東西,她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卻突然學會了我做餛飩的手藝”
女鬼好像又感受到了當時靈魂撕裂的感覺,不止的抱住頭發抖
程予了然,她已經猜到是這樣,心中思索著對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程予,我怎麼還不明白”
“愛才是最可怕的詛咒。
黃熙悅在那晚感受到了蔣梓立的死訊,她迫切的想讓蔣梓立回來,她不想讓蔣梓立就這麼死去,自己卻毫無辦法,她的強大執念和蔣梓立生前寄托在對戒上的執念可能產生了共鳴。
讓蔣梓立的靈魂被帶到了黃熙悅身邊,有大部分生前記憶的魂進入了黃熙悅的身體,黃熙悅不是精神分裂而且身體裏存在兩個魂體,所以覺得自己是蔣梓立,還帶著蔣梓立的記憶活著,而殘缺魂體的蔣梓立隻能寄居在黃熙悅的戒指裏,想要實現著生前最後的願望,找到她和黃熙悅的對戒”
程予一口氣說完這些,不顧還在一旁記錄的沈序,站了起來,走出巷子
程予拍了拍正在發呆的黃熙悅
“黃小姐,你還好嗎,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黃熙悅茫然的轉動眼睛,打量著四周突然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椅子上跌到縮在牆角
“你是誰,蔣蔣呢我要蔣蔣,我好害怕我好難受”
黃熙悅開始哭喊,一邊因為周圍陌生的環境感到渾身不適開始使勁撓著自己的手背,不一會手背上就遍布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