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是一個濱海城市,位於華夏國JS省,托改革開放的福,宜城成了鄧爺爺口中那先富起來的一部分城市之一,故事,就從這個美麗富饒的海濱城市開始······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周崇文從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上移開了目光。“請進!”隨著辦公室的門打開,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大概50多歲的男子,胸口沾滿灰塵的工牌上,依稀可以辨認出王偉民三個字。
“小周,是我,忙不忙?”王偉民順手帶上門,說道。“哦!王叔啊,坐!”周崇文從椅子上站起來,在飲水器上接了一杯水遞過去,“來,喝水,王叔找我有什麼事嗎?”示意他坐下,周崇文也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
“小周啊,是這樣的,我前幾天不是和你說了我打算辭職的事嘛,你當時也同意了,這是報告,你看一下。”說完,王偉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打開,放在了茶幾上,推到了周崇文的麵前。
點了點頭,周崇文拿起辭職報告粗略的看了看,又放回茶幾上,歎了一口氣,道:“王叔啊,這幾年咱們廠一直不景氣,從去年開始,咱們廠更是一直在走下坡路,月月都有人辭職,到現在,就剩您和其他十幾個工人了,您是廠裏的老人了,我爸走了之後廠裏就全靠您忙活著,您要是走了,留下東子他們這幾個毛頭小子,還有我這個半桶水的廠長,您叫我怎麼辦啊!”
“小周啊,王叔老啦,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早就打算退休啦,這不前幾天又添了個孫子,強子打電話來,叫我和你嬸去省城幫他帶孩子,你嬸也答應了,過幾天,我們老兩口就要過去了!”王偉民嘴裏的強子,是他的獨子,王誌強,和周崇文是發小,現在在省城金陵的一家國企上班,有房手車,前不久媳婦剛生下了一個兒子,還給周崇文打電話報喜來著。
點了點頭,周崇文又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鋼筆,在辭職報告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又蓋上了廠裏的公章,遞還給王偉民,“那行,王叔,待會我給會計打個電話,您去把這個月的工資結了,待會您把該交代的工作都和東子他們交代一下,明天您就可以不用來了,至於其他還有什麼事,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哎!行,那我不打擾了,你忙吧,我先走了。”王偉民接過報告,看了看,就又塞回到了自己的兜裏,起身拍了拍周崇文的肩膀,走出了辦公室。
“啊--!”周崇文伸了一個懶腰,靠在了沙發上,摘下金絲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歎了一口氣,陷入了沉思······
31歲的周崇文出生在宜城的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小時候平平淡淡,也是一個能爬樹,能下水的搗蛋鬼,當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宜城大地的時候,他還沒上小學。敢拚敢闖的周父,周國華,乘著時代的浪潮,在郊區開辦了一個機械加工廠,辛辛苦苦幾十年,也算小有資產,機械廠規模最大的時候,工人近百,也算是那時候宜城的先進單位。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周崇文大學畢業,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兢兢業業兩三年,剛準備大展身手的時候,周國華因為一場車禍,離開了人世。家裏有年過半百的老媽,廠子也要人打理,所有的擔子一下子全都壓在了周崇文的身上,於是他不得不辭退了工作,回到老家,挑起了重擔。
事實證明,他不是那塊料。周崇文大學學的是商務英語,工作幾年也在外企做文員,突然接管一個機械加工廠,結果可想而知,幾年時間,由於管理問題,現在工廠麵臨倒閉,當初和周父一起打拚的老員工,退休的退休,辭職的辭職,現在廠裏僅剩十幾個工人,到有一小半是學徒,沒辦法獨當一麵,他這個名義上的廠長,也是有心無力,毫無辦法。
事業不順,周崇文的感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大四那年,因為聯誼,認識了小他兩屆的異校學妹,陳若詩,兩人從朋友,到同事,日久生情,最終成為戀人,愛情長跑四年,終於修成正果,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相比較周崇文事業的不順利,陳若詩恰恰相反,本就是名牌大學畢業,加之能力出眾,工作沒多久,便節節高升,把周崇文遠遠甩在身後。本來這到沒什麼,在周崇文看來,事業並不影響愛情。可沒想到,一場車禍奪去了周父的生命,他不得不辭職回老家,陳若詩呢,因為能力出眾,被公司調往澳洲總部任職,兩人的感情,出現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