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想到其他大戶家當奴仆,就是說他有二心,想叛出慶餘堂。
慶餘堂看著是一間藥鋪,其實和江湖門派的性質差不多。
判出慶餘堂,絕對是死無全屍!
中年仆人當即不敢再言,招呼著新來的學徒,徑往後院安頓。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學徒們又來到中院,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柄藥鋤和小提籃。
這些工具,主要是用於鋤草的。
“慢著!”
看著眾學徒即將出發,徐江坐在躺椅上招呼著眾人。
眾人不解。
“徐賢忠是誰?”
徐江問道。
“小的是。”
一個十歲左右,濃眉大眼,身材壯實的孩童應聲道。
“哦,徐賢忠就不用去了,且留下來幫我做些事情。”
徐江點點頭,然後像趕蒼蠅般地揮揮手:“你們其他幾個,先去藥田吧。”
所有孩童都有些羨慕的看著徐賢忠,不知為何三管家會對他另眼相看。
剛才那老仆已經說了,從村子大院到徐家藥田,足足二十裏路,一來一回,一天時間都不夠。
莫說現在已經是下午,這一去,估摸著天黑才能趕回來。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眾人隻是羨慕的看著徐賢忠,倒也沒有什麼妒忌之類的。
現在大家年紀小,沒那麼多勾心鬥角。
隨後,其他學徒在中年仆人的帶領下,前往藥田。
當學徒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然後大院裏隻給他們留了一盆稀粥。
粥水稀得可以映射出人影來。
甚至連米湯都不如。
還好眾人帶的餅子還有幾個,所有學徒敢怒不敢言,隻得忍氣吞聲就著餅子喝著稀湯。
勉強解決溫飽。
大家誰都沒有料到,到慶餘堂藥田來,連飯都吃不飽。
所有人的情緒不由低落起來。
很懷念當初練武的那段時間。
至少那個時候,大家還能看見米粒。
卻不知這三管家為何如此苛待他們這批學徒。
眾人吃完飯,不一會兒,徐賢忠回來了。
隻見他換了一身粗布衣裳,樣式和門房以及中年仆人的衣衫差不多。
而且他腳上,竟然換了一雙布鞋。
“徐哥,你這是?”
林江好奇的問道。
“嗬嗬,得三管家看重,以後我就在大院打雜。”
徐賢忠有些得意的說道。
“啊,這是為啥?”
劉小川一旁問道。
“嗬嗬,我爹是徐爺的人!我是家生子!”
徐賢忠心情不錯。
“原來徐哥是家生子啊,這出身比我們好的多了,怪不得會被三管家看重。”
“是呀,是呀,看徐哥身材就知道,徐哥和我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樣。”
“徐哥,以後發達了,還請照顧我們這些學徒啊。”
“徐哥為人仗義,肯定不會忘記我們。”
……
一時間,有的學徒開始吹捧起徐賢忠來。
徐賢忠聽得眉飛色舞,頗為開心:“當然,當然,我發達後,不會忘記大家的,嗬嗬。”
“謝徐哥!”
“謝謝徐哥!”
“徐哥厲害!”
“徐哥有本事啊。”
……
其他學徒又是一陣恭維。
李言在一旁冷眼看著,無奈搖搖頭。
現在他們的工作還沒有分下來,這些孩子已經知道抱團,甚至還知道恭維人。
看來環境壓迫人呀。
所謂的家生子,說穿了,就是徐家的仆人生的孩子。
仆人的孩子,自出生就捆綁在主家,也會被主家賜名。
如果主家犯事誅三族的話,家生子也屬於被誅的對象。
所以家生子和主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親密度自然比後買的奴仆要高的多。
自然,家生子也容易受到主家重用。
沒有想到,徐賢忠一來,就被分配到大院打雜的活計。
剛才大家去藥田,除草的活計有多累先不說,就是來回四十裏地,也將人折騰得夠嗆。
留在大院中打雜,免受奔波之苦,實在是令大家羨慕。
孩童們嘴裏恭維著徐賢忠,心中卻若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