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未央下獄(1 / 2)

未央原本以為柳郴肯定會掙紮反抗一番,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抵抗,反而順勢向未央懷裏靠去,讓他掐住自己的脖子。

未央發瘋似的掐著他的脖子,雙眼就像是兩支利箭在柳郴身上射出兩個大窟窿。柳郴也不反抗,任由他掐著,柳郴的臉色漸漸有些發紫,但嘴角卻是漸漸上揚,在猙獰的臉麵上顯出一個格外可怖而扭曲的弧度。

“你還是…沉不住氣…輸給我了…”柳郴微弱的聲音從牙縫裏出來。

“廣陵王要刺殺監國!趕緊救駕!”身後傳來侍衛的聲音,隨後便是一片金甲聲。

未央心裏暗叫不好,手裏驟然一鬆,剛想回頭,隻覺脖頸上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身天牢裏了,這是一間單獨的牢房,周圍十分安靜。未央看了一眼高窗,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看樣子天已經黑了,在天牢這個地方暗無天日,裏麵的人毫無時間觀念,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脖頸,記憶還停留在白天在禦書房和柳郴對峙的場景,當時自己隻是憑著一腔熱血,現在靜下心來細細一想似乎事有蹊蹺。

柳郴原本並不同意太後去看陛下,而後又突然改口,隻是想把她支開。而後他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激怒自己,逼自己動手傷害他,而這時身後的侍衛們必定會下手擒住自己。現在想來一切都順理成章,但這一切肯定不是柳郴一早就計劃好的,柳郴不知道自己會去禦書房找他,也不知道會與他起衝突,唯一解釋得通的就是他在見到自己之後臨時起意使了這一計,想到這裏未央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這個二叔的城府心機之深遠超他想象。

未央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柳郴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呢?未央回想從小就跟二叔接觸不多,他老是瘋瘋癲癲的也很少有人跟他親近,倒是四叔跟他時常有唱喝,說起來自己應該沒什麼地方得罪了他,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如他所說,柳郴和父皇之間嫌隙暗生,日積月累之下積怨甚深,如今他大權在握就開始瘋狂的報複,報複不了父皇就隻能對他的兒子下手,他不光要置自己於死地,還要殺子惠。

未央一時間感覺背脊發涼,如果剛才沒有推斷錯的話自己是凶多吉少了,行刺監國之罪等同於弑君,自己的衝動已經授人以柄,這罪責恐怕是難以逃脫了,未央正想著,監牢外麵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司徒侍郎啊,監國可是嚴厲禁止任何人探監廣陵王,卑職可是冒著被監國治罪的風險給您行這個方便,您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要是走漏了風聲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道。

“是是是,加賀多謝張大人通融了,我一定長話短說,不給張大人添麻煩,這些都給張大人和兄弟們買點酒喝。”加賀說著把兩錠金子塞到他手裏。

“嘿嘿嘿,司徒侍郎真是客氣,就憑我們的交情老哥肯定得幫你的忙啊,你感覺進去吧,老哥我在外麵照看著。”張大人手裏拿著金子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未央。”

“加賀…”兩人在天牢裏相見,一時無言。或許此前做夢也想不到這輩子會以這樣的形式在這裏見麵。

“筱婧…她還好麼?”許久之後,未央首先開口。他如今身陷囹圄,最擔心的隻有筱婧了,她現在不了解情況,該是如何焦急啊。

“她現在還好,剛剛知道你被囚禁的時候情緒比較激動,經過我的安慰和勸解,現在還比較平穩。”加賀道。

“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了,你這次闖的禍不比以往,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了,怎麼會得罪了監國,還是行刺監國這麼大的罪名,但你要知道這次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救你了。”

“我知道。”未央這時出奇的冷靜,剛剛他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所以心裏很通透。

“加賀,我細細一想是被設計了。是被二叔給設計了,他想置我於死地,不,應該說他是想報複父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光靠說和辯解是沒有用了,你先告訴我現在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未央雙眉一緊,問道。

“監國剛剛公布了你的罪名,京都朝野上下震動,朝中雖有不少大臣為你說話求情,但你行刺監國鐵證如山,誰也沒有辦法為你脫罪。到後來也就沒人有再為你脫罪了,而是集中討論怎麼處置你了。這件事情朝堂上吵得很凶,大家各執一詞今天也還沒有論斷,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實在是一籌莫展了,你還有什麼辦法趕緊告訴我,我馬上去辦。”加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