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監國的命令,我等也隻是奉命行事。”禁軍也有些頭大。
“監國有何等權力囚禁陛下,他是要犯上作亂不成?”太後有些怒道,頭上鳳釵亂顫,全沒有了平時的雍容氣度。
“參見太後。”未央道。
“原來是未央啊,聽說你去了南山守陵,什麼時候回來的。”太後一見是未央,問道。
“昨日剛到的京都,所以今日入宮來向皇兄請安,沒想到…”未央看了看黑塔似的禁軍一眼。
“我們還是去找監國要個說法吧,在這兒幹耗著沒有什麼用的。”未央道。
“嗯,哀家也是這麼想的。”太後道。
“監國現在何處?”
“在禦書房批閱奏折。”禁軍道。
禦書房外,幾個侍衛立在門口,敏銳和警惕的望著四周的風吹草動,看來昨夜發生的事情讓柳郴更加強了安全保護。
“參見王爺,參見太後,卑職馬上進去通報監國。”侍衛見了他們道。
未央和太後雖然有些不耐煩,但也不好發作,過了會兒侍衛請他們進去。剛一進門,就見柳郴身著繡金蟒袍正坐在禦座上批閱奏折,儼然一副君王風采。
“參見監國,哀家有事要請問監國。”太後先開口道。
“什麼事說吧。”柳郴頭也不抬道。
“陛下做錯了什麼,監國為什麼要幽禁陛下,哀家剛剛前去陛下寢宮,侍衛卻還不讓哀家與陛下見麵,到底是何道理?”太後此時也顧不得柳郴的僭越了,隻想著立刻見到自己的兒子。
“身為君王,不已天下蒼生為念,卻隻圖自己的好名聲,初一登基就堅持要大赦天下、賦稅減半,全不顧及此時國庫之空虛,朝廷之疲敝,本監國與他在朝堂上爭辯幾句,他竟然趁著暗夜派人行刺本監國,此等不仁不義的君王難道還不應該禁足麼?”柳郴說著輕輕放下筆,一抬起頭來正對上太後的眼睛,目露精光,霸道暴戾之氣如同烈日之光噴薄而出,震懾力讓人不寒而栗。
“陛下是哀家的兒子,自古有言後宮不得幹政,朝堂上的事情哀家不懂,也不想懂,但哀家要見自己的兒子總沒有錯吧。”太後道。
“昨夜的刺客案到現在還未查清,是否由陛下主使還未可知,禁足還不能解除,太後思子心切本監國能理解,但是此時陛下若與別人接觸豈不是更增加了陛下的嫌疑?”柳郴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
太後剛想再說什麼,卻被未央搶了先。
“監國昨夜遇到刺客,首當其衝應該負責的不應該是監國身邊的侍衛嗎,他們對你的行蹤最為熟悉,怎麼會懷疑到陛下的身上,照你這麼說,整個皇城值得懷疑的何止上千?更何況為人臣者,怎可以下犯上囚禁君主,就怕是監國另有所圖吧。”未央眉間印結深陷,言辭激烈,對於這個做皇帝的大哥未央一向是相當尊重和信服的,剛剛一聽子惠被柳郴囚禁的消息他就強壓住不滿的怒火,現在被柳郴的一席話一激,火又冒了上來。
“大膽!”柳郴一拍龍案,震得案上奏折就像是紙片一樣飛到了地上。
“本監國奉先帝遺詔,作為宰輔如何施政,如果受他人掣肘那本監國的威嚴何在?你隻是個親王並無實權,誰給你飛膽子竟敢對本監國的作為指指點點,真是越俎代庖,毫無規矩!”
柳郴上前幾步與未央對視,他身量較高,站在未央對麵絲毫不顯得勢弱,反倒是一身蟒袍更襯得他高大威武,舉手投足間王者霸氣盡顯。未央真的很難想象,眼前的這個權勢熏天、不可一世的柳郴,就是以前被大家認為瘋瘋癲癲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