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哼唧著搖頭:“沒事。我就一路跑著,幸好我以前知道後院裏有個小門,所以我就從那裏跑出來了,可是誰知道那些人也真夠狠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拚了命也要把我給幹掉!我真是太冤了!我要是真聽到什麼了那還好,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些人也太沒有良心了。虧我以前還把他們當兄弟,現在我落了難才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人是真的,大家平時在一起喝酒啊,吃肉啊……親近得不得了似的。現在遇到事兒了,一個個都是牆頭草,翻臉不認人。”
看著他說得這麼激動,我也忽然有種難過的感覺。其實以前沒思考過不知道,或者說是沒發覺。可是現在想想人的確是如此的。當你好的時候別人都能夠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可是一旦你發生狀況了,他們又忽然之間表現得和你不熟的感覺。即使還有人搭理你,最多也就是嘴上說說好聽話。
當你一個人瞬時陷入困境的時候,多麼渴望身邊的人能夠幫助你,或者哪怕隻是一句真心的問候。可是沒有,都沒有。當你急得火燒眉毛的時候,別人還慢條斯理地來理麻。絲毫不能體會到你的心情。
或許也是,人性就是如此。每個人說的再好聽,再怎麼設身處地地去想,也絕不可能真的能夠理解你的心境。唉……或許是有些消極了吧。
看著眼前的人,他依舊嘴巴不停地抱怨著埋怨著。也是,經曆了一場生死瞬間之後,總是要看明白,想透徹點的。
當他終於抱怨完之後,蘇哲問道:“你剛剛說的張府可是張仁表的府邸?”
受傷少年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嗬嗬,你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逃出來的?你還記得當天晚上在書房門口看到的那個人的長相嗎?”
受傷少年眯著眼睛仔細想著。蘇哲提醒著:“你好好回想一下,這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他毫不思索地回答。
蘇哲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可還記得這人是什麼臉型?方臉,圓臉?胖臉還是瘦臉?他年齡有多大,有沒有說話,口音是什麼?”
“不,我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那些追殺我的人了。至於門口的人到底是誰我真的記不清了。當時我隻知道我就想看看房間裏有沒有人,可是剛到門口還沒站穩就看到門被打開了。我嚇了一跳就準備趕緊轉身離開,可是誰知道就忽然被後麵的幾個人追過來了。——
我就趕緊逃,也沒逃多遠就被抓到了。然後他們打了我一頓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我一害怕就趕忙趁著他們不注意爬起身子。最後就躲在一個人的車裏逃到了這裏。最後要不是遇到你們,說不定我現在早就已經沒命了。”
“嗯,這個別說了。救你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太放在心上。”宋雲波點點頭安慰著激動的他。
“那你還知道什麼?在這個張仁表的府上多久?可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蘇哲問著。
“這個……各位恩人,我實在對不住你們。我們做下人的隻管做事,其他的不敢知道,也不敢看。所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有些為難有些自卑地說著。
蘇哲點點頭:“嗯,沒事。我也就是好奇問問。對了,你家人在哪裏,你現在這樣可怎麼回去?”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被他們追殺逃到了這裏,遇到了你們幾位恩人,是我有造化,有福氣,可是我不能再回去了。我爹娘年紀大了,平時我也就一年才回去一次。所以,我就暫時不回去了。反正他們二老也不知道我已經出來了。等到時候我再瞧瞧回去和他們說吧。”
“嗯。這樣吧,房錢已經付過了。你就繼續在這裏養傷。等你身體好了差不多的時候再去謀份差事吧。”蘇哲如是說著。
我們幾個人走出了房門,在隔壁蘇哲的房間坐了下來。宋雲波看著我們:“我們現在就走嗎?”
蘇哲點點頭:“如果你們都沒有意見的話我們今天下午就可以出發。他的命已經救回來了,其他的都得靠著以後慢慢養著了。而下午我們的人就回來的,要是沒問題就下午出發吧。你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