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看了鈍朱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丟了刷子站了起來,此刻他的青衣布滿錯錯落落的血漬,瞧著竟十分駭人。他開口與白勝雪商量,“白兄,我們從酒樓後麵出去,避開主力。至於把守在後門的兵力,由我對付。你帶著朱姑娘趁亂先走,我斷後。”
白勝雪是個理智的人,經過一番思量對比,發現歐陽這法子傷亡最小,於是略作沉吟後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交給歐陽,“這是長在天祿心口上的毛發所變,危急時刻務必使盡全力捏碎它。天祿感知到我有危險,必然會協同伐前來救你。你,千萬要保重!”
歐陽將金幣貼身收好,鄭重的朝著白勝雪點點頭。男人間的情誼,從來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修飾,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對方是值得托付生死的對象。
歐陽輕輕開啟後門,果然前方就圍守著三四個帶麵具的人和兩個獸麵人身的妖。由於敵方是呈圓圈狀包圍著酒樓,也就是說完全擊倒對方再逃脫是不可能的。隻能盡力給這個防守圈破開一道口子,並趁著其餘人妖趕來支援前,護著白勝雪和鈍朱先行逃走。
“白兄,我去攻擊右邊的妖兵。你帶著朱姑娘去左邊,打倒那些帶麵具的人再伺機逃離。”
鈍朱心想,四個人可比兩個妖好對付。於是她看歐陽的目光多了一份敬重。
歐陽率先向著那兩個妖兵猛衝上去,攻其不備,一手勒住一個妖精的脖子,向前拖拽而去。近旁帶麵具的人眼見歐陽攻擊夥伴,竟一個個圍上去,將歐陽團團包圍起來。守在較遠處的人妖見歐陽一人深陷多人的包圍圈,不再忌憚,便各自安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鈍朱從門縫中看向麵前空無一人的街道,“我們怎麼辦?”她問向白勝雪。
“走!”白勝雪飛身抱起鈍朱,踢開門向著前方街道奔去。
白勝雪懷抱著鈍朱一路朝前疾行,漸漸隱入夜色中。
“快來人,有人逃了出去!”不知哪個妖兵大叫一聲,引來正門前鎮守的虎大王和一幹妖等。
“怎麼回事?”虎大王怒問。
“回,回大王,有兩個人從酒樓裏麵逃走了……”小妖慌張下跪,“是小的們沒看守好人。大夥兒都忙著和先出的那人幹架,忘了守門這回事……”小妖說完,趕忙不停歇的磕頭,祈求換得饒恕。隻見那小妖和小雞啄米似的,不停的向著地麵猛磕去,發出“吭吭”響聲。
那廂虎大王也是個仁善的主,見手下人那麼誠心的悔過,於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輕抬兩下手,“起來吧!”低聲吩咐出去。
“是是!”小妖聽到赦免趕忙抬頭謝恩。好你個世道,竟然真是隻雞精!
虎大王看著前方還在負隅抵抗的歐陽,不以為意。他轉身對著手下人下令,糾集眾妖,按著白勝雪出逃的方向追捕而去。他還強調,打殺不要緊,但一定要留白勝雪一口氣,千萬要活捉!至於白勝雪身邊的鈍朱,虎大王表示,那女人隨手下高興處置,生死不必向他彙報。在他心裏,白勝雪的鮮血能煉製成增元丹,可以助他增長幾千年的功力,哪怕千千萬萬個鈍朱都比不得、沒法比!
“大王。”女飛蛾精姍姍走來,“我已經撤了迷魂陣,我們現在怎麼辦?”
“凡人那點命,我還懶得浪費力氣。”虎大王嗤之以鼻。“既然目標已逃,我們沒必要在這裏多做停留。你領著那些麵具人還給執。告訴他,追人這事就交給我們妖族。”話說完,虎大王消失不見。
“是!”飛蛾精領命撤走了麵具人。
即便少了麵具人的牽製,歐陽一人麵對七八個妖兵始終力有不逮。他輕歎口氣,抽空檔摸出懷中的金幣,用盡內力震碎,然後癱軟跪坐在地上。
妖兵看著突然停止抵抗的歐陽,一時忘記了反映。直到,一股勁風夾雜著金銀的攻勢向他們襲來,在場的妖兵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妖兵們這才知曉,自己的一個不留神又落了下乘。於是,他們終於悟出一個道理,戰場上想要活命一定要少發呆,哪怕對手長得特別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