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界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男人不能提供家庭開支。
現在既然收入如此之低,那麼之好忍受責難,忍受刁難吧?
但自那以後,生活已經發生徹底改變,寶珠不再對東方百依百順,而是每天沒事找事,專挑毛病,不給任何解釋機會,毫無理由的要求立即改正。
結著,所有的話語權被奪去,每次辯解兩句,遭來的就是一陣嘲諷,如此往日那溫柔可人的寶珠現在是說一不二的人,以一個大家長的姿態來處理所有事情。
對這種便哈,有時在想,心愛的人一天當到晚給自己難堪,給自己臉色,或者是這也屬於戀人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吧,愛之深責之切,想到這裏,心裏不禁陣陣暖意。
在如今狀況,總不會讓寶珠每天給自己賠笑臉,沒有鬧著分手就算好的,誰讓現在的女生特別現實呢?哎,就是那個可惡的江蘇衛視,就是那可惡的非誠勿擾,讓現在任何事情都變成沒錢不擾了,讓社會上由野蠻女友變為物資女友了。
但是,今天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改變,一次意外,讓所有的一切都發生改變了。
今天寶珠一回到出租屋,就三句不對五句的故意找茬,好象如今的東方除了能夠承擔出氣包這一神聖的職責外,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處讓人舒服的地方。
沒有辦法,東方隻好虔誠的默默的祈禱,誰讓咱這幾個月無法提供生活補給,無法請可愛的寶珠小姐吃比薩呢,無錢帶寶珠小姐出去遊玩。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二十一世紀男生必須承擔的義務,若這最基本的義務就不能提供,男生還有臉麵在女生麵前要求權利嗎,渴望獲得尊嚴嗎?哥們,除了你遇到傻子,那絕對是一朵美麗的鮮花了。
這也難怪,在江蘇衛視無恥的挑動下,什麼寧願坐在寶馬裏麵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後麵笑如此無恥的言語,什麼非豪宅男不嫁的無恥言論,竟然在共產帝國大行其道,仿佛隻要有名車,隻要有鈔票,就一下從貧困過渡到共產共妻了。
哎,在這個物資社會裏麵,隻要稍稍有點姿色的,不是要房就是要車,整個中國全部淪陷於隻買貴的,不買對的狗屁邏輯中。在如此環境下,怎麼能要求寶珠不對東方不敬亦?
好花不常開,鮮花不再有,因此必須忍受這些無理的要求與責難。
無理要求,想到這裏東方內心發出自嘲的笑容,這或者就象魯迅先生的路,世界上本來沒有道理,當實行的人多了,這便成為公理,道德規範。當一個物資女生在電視台上大行其道叫囂著寧願坐在寶馬裏麵哭,不願意坐在自行車裏麵笑,現在充斥網絡的就是郭美美,盧美美,就是四大名爹,四大名小了。
因此,對任何無理的要求,要求的人多了,就成為社會公義了,對這點東方有時認為自己還算是先知呢。
在這種自覺服務心態的趨勢下,東方采取自認為最安全的方式,低著頭,去學著作飯,雖然做飯非常難吃,但是米盧不是說態度決定一切嗎?何況這可是全心全意為寶珠呈上感激之意的飯菜,男人做到這一步,已經差不多了。
但是不知今天是怎麼回事,寶珠的嘮叨不停,聲言要東方拿錢給她買一個名牌包包,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看到一聲不響,無言以對,寶珠憤怒了,衝進廚房,用她那小巧的手指指著東方鼻梁,痛斥著沒有包包,那我們就不過了?
不過了,這可是至今聽到最狠的狠話,不再過了?
看著氣氛膨脹的小房間,東方感覺迷茫,眼睛癡癡的看著寶珠,努力尋找往日那溫柔淑婉的小家碧玉的痕跡,但是寶珠那尖銳的聲音將東方從往日幻想中喚回來,現在隻能看到一個雙手叉著腰,口中飛沫橫生,滿臉因憤怒而變形的村婦,是盛氣淩人的歐巴桑。人怎麼能變得如此之快,僅僅幾月沒有供給,就出現這個樣子,現代男人真是命苦啊,東方呆呆的站在房間裏麵。
“不服氣,不服氣又能怎麼樣?你看你,什麼樣子,整天鬧著去幹什麼顧問,現在好了,一個月僅僅兩千塊錢,還能幹什麼?”寶珠再次衝過來,指責道。
這就是往日心目中的天使,現在與潑婦何異?在得意的時候,每天小鳥依人,溫柔可人。現在一時困境,就狠命給臉色看。想到這裏,萬般無奈,連連搖搖頭,放下廚具,閃進臨時規劃出來的小房間,來整理為一家小工廠規劃的顧問方案。
本想這是無理取鬧,本想這是變著戲法逼迫自己離開顧問行業。中國人喜歡copy,對這種事情,現在態度誠懇,沉默以對,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但剛剛打開電腦,坐下沒有兩分鍾,寶珠就闖了進來,扯住耳朵蠻橫的說:“還沒有結婚你就這樣,給我臉色了,不但不做飯,還躲在這裏,幹什麼?這個樣子,結婚後行嗎?說你兩句居然不耐煩,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佝僂著腰,東方顯得極為悲哀道:“阿珠,你讓我清靜清靜兩分鍾,可以不?要知道我心裏不好受啊!”
但不知怎麼回事,居然惹火了平時溫柔的寶珠,竟然狠狠的拍了東方後腦袋幾下,邊拍邊放聲哭鬧:“這日子我沒法過了,竟然給我臉色,還沒有結婚居然敢給我臉色,要求買一個包包,就給我臉色,這日子沒法過了,算了,分手,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