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
“母親。”
所有人站起來行禮。
周承儒向來喜歡女人，因她善妒才納了三個小妾。卻還是染指了幾個丫鬟收為通房，說是世家大族都是這樣的做派。
她前世努力賺錢給他鋪路，卻也讓他花天酒地。
她的目光落在了如姨娘身上，前世到死才知道如姨娘是慕容緋月的人。
她心疼如姨娘女兒是個啞巴。
傾注了多少心血，讓外祖家的人去找柯神醫。一字一句地教她從“爹”開始說話。
這個孩子和她投緣，讓她無盡的絕望中多了一絲溫暖。
可後來……
她們母女二人……
“母親。”瓊楚剛剛學會說話，還不是很利索。
小姑娘噠噠噠地跑過來，像往常一樣想要蘇如棠抱抱她。
“楚姐兒該跟嬤嬤學點規矩了。別讓人笑話咱們周府的姑娘們沒點規矩。”
如姨娘微微側目。
二奶奶今天是怎麼了？
她一向疼愛這幾個孩子，從來不對幾個孩子說這種話。
“如姨娘，今天老夫人跟我商議收養夫君至交好友的孩子。我提議讓你養在身邊，有個兒子傍身始終不一樣。”
如姨娘自然是不願意。
她自己生一兩個周承儒的兒子不更好嗎？
“二奶奶，我……”
蘇如棠打斷了她拒絕的話。
不容置疑地開口：
“我知道你是願意的，夫君很看重這個孩子。也就是你行事穩重，深得長輩的喜歡，才有這樣的殊榮。”
“旁人斷然沒有這個福氣。”
如姨娘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思考了。
若是夫君喜歡，她自然先養在身邊固寵最好。
不過是個養子，就當是給她的孩子鋪路。
蘇如棠收回目光，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她就不信慕容緋月會容許如姨娘慢待她的親生兒子。
這一次蘇如棠要做執棋人，引別人入局。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十四歲的周瓊羽、十二歲的周文慶和十歲的周文毅。
這三人連同周文宴都是拿了貞節牌坊的寡嫂慕容緋月所生。
“文慶，瓊羽。我在想有你們幾個孩子也就罷了，若是再來一個養子……”
蘇如棠輕扯唇角，“我怕文宴年紀小，到時候對你們多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周瓊羽自然不希望來個人分走蘇如棠的愛。
“娘，我們會聽話的。求娘不要重新挑選孩子。”
“娘。別放棄我們。”
周文慶和周文毅可憐巴巴地咬著唇，一副怯弱的樣子。
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十幾年後他們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蘇如棠掃視了其他幾個庶子女。
淡淡地擺手，“你們先出去吧。早上還有許多瑣事要處理。”
每天上午是蘇如棠最忙的時候，管事婆子們都要來彙報事情。
門口。
秋菱掀起簾子，“二奶奶。管事婆子們都候著呢。”
“讓她們進來吧。”
聽到蘇如棠這般說，幾個姨娘忙拽著孩子離開。周瓊羽動了動唇，最終還是和兩個弟弟先離開。
隻是她攢緊的拳頭，看得出她此刻很緊張。
幾個婆子們魚貫而入。
周家祖上積累的微薄產業早已經被敗光了，後來才會搬到鄉下。
待到周父有出息，族裏和附近鄉民將田產掛在周家名下避稅。
也讓周家賺了些銀錢。
周家入朝後，買了一些莊子田地，也置辦了幾家鋪子。一年的營收大概三四千兩銀子。
若是小官之家自然也夠用。
甚至還有結餘。
隻是周家謀求大野心大，大多數銀錢被周承儒拿去疏通關係，剩下的銀子根本不夠周家這些年體麵的生活。
老夫人習慣了奢靡生活，愛攀比好享受。
上輩子的蘇如棠感激周承儒的恩情，用自己的嫁妝維持周家的風光。
她賺來的銀錢全都喂了白眼狼，費盡心血培養他們成龍成鳳。
最後滅了她的族，毀了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