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話歸正傳,還是在這惡心的小巷。
“救、救我。”有一絲微弱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激蕩在我的耳垂旁。
我心裏一緊。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我看清楚了地上橫躺的“屍體”——她已經衣衫襤褸了。她很纖細,腰間的短衫已經被抓爛了,大腿上的棉質短褲,鑲滿了花枝招展的、被撕裂的棉絲;她的頭發很長,我沒法看清她的臉,我隻看見她微抬起殘破的手臂,挪動著那沾滿鮮血的、散亂著青絲的頭;她的肌膚裸露,到處都是傷口。
我趕忙收起了槍。
隨後,我跑到了她身邊。“你、你沒事吧?”我有點不知所措。不過,我真想說一句——我勒個去!我“他媽”真是個“機智的”天才,都TMD的這樣了還沒事兒?怪不得白淩說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於是我秒懂了。
“你別怕,我是警察。”我本來想使語氣更溫和些,但是一緊張,變得陰陽怪氣。“太,太好了!”她好像笑了,但隨即消逝。“我還以為沒有救了。”說著,她有一點的激動。她耷拉上我的手,我也順勢把她抱起;盡管她很髒(孩兒們千萬別想歪),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盡到自己的責任。
“到底發什了什麼?”一邊抱起她,我一邊向她詢問事件經過。“太可怕了!”她回答道。
再抱起的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在這寂靜的夜下,是那麼的格外分明。‘他們都死了。”她開始哭泣,但卻如蟬絲般無力。“都死了?”我覺有一點不對頭的地方,那就是,我總感覺,她好像一直在笑。
不過,“他們”,指的是同伴吧,也真令人惋惜。或許在幾小時前,他們還一起行走在江湖之外,一起遊山玩水,在海狼市裏閑逛,找樂子;或許,他們還在一起品著淡淡的海風,暢談人生。是否,他們是幾對戀人,想讓愛情從滿世界——這些都一去而不複返了。
人的生命是那麼的寶貴,就像天邊即將消失的晚霞。在生命與曆史交織的時間長河裏,有多少形形色色的人與事物被消逝,被溟滅;被遺忘,被舍棄。在我眼裏,生命是一種撩人的慰藉,我絕不允許它無辜的被消逝。
“過去了多久?”沉思之後,發現我們已來到了轉角處。我繼續追問她,想得到事件的答案——一種令死者升華的祭品。
“是‘他’,是‘他’呀!”她怎麼了?我對她一瞬間的變化感到吃驚。“是‘他’呀!”她重複道。她悲傷,更加的柔弱。在下一個時刻,我的背上像是塗了潤滑劑——她跌落了下來,掉到了地上,掃的幾隻蟑螂滿地打滾。
“是‘他’呀,‘他’不是人呀!”在一陣哭訴聲中她惡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微微彎曲的手臂,把我使勁往下拉。我順勢蹲在地上,靜靜地等待著她情緒的平息。不過,我也在警惕的觀望著四周。從拐進轉角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無時無刻感到不對勁。地麵上多了一些“腳”印。很明顯的,這些可不是什麼鞋印,應該是裸“腳”。這些沾滿新鮮血液的腳印正潛藏在一層層粘液之中,看來當事“人”並沒走多久。而在巷口第三個拐角處的消防栓上,有一些光亮,或許別人看不出什麼,但是我卻知道,那東西被磨過,而且還是剛磨過的,因為它還殘留著微弱的光亮。要是在較早前磨損的,此時應該已經生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