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奮勇往內城衝去,他一定要捉住皇宮寶座上的昏君,質問他為何如此苛待百姓。如若他不悔改,自己就一劍殺了他,另立明君。
內城城門緊閉,天宇勒馬往城牆上看,黃衣天子正與群臣站在城頭往下注視著他,天子身邊站著一位黑衣法師,長發披散在肩背上,正指點著天宇跟皇上說著什麼。
“這人如此凶狠,法師殺了他吧。”皇上目光森寒地注視著天宇。
法師搖了搖頭:“不,他資質非同尋常,這樣的人很難找,我們不如捉了他來。”黑衣法師臉頰消瘦,伸指捋著頜下幾縷長須。
天宇已看清皇上在上邊,正在盤算下馬來順著城牆攀援上去,這區區城牆攔不住他。
突然見皇上身邊的黑衣法師枯瘦的手掌向他一伸,一股黑氣煞然噴湧而來,如此迅速,他反應不及,沾上了一絲黑氣,當即惡心暈眩,努力撐了幾撐,沒撐住,跌下馬來。
摔在地上的天宇意識清晰,隻是渾身乏力,眼睜睜地被幾個將士五花大綁卻無力抵抗,還被泄憤地揍得鼻青臉腫,他心中不甘之極: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天地守護神的轉世嗎?為什麼才初次入世便受挫?今天我若死了,還怎麼守護天地與世間萬物?鬱悶之氣鼓脹了胸膛卻無處發泄,隻能被人罵罵咧咧連推帶揍地弄進城去,關進了監獄。
這是一間陰暗單調的牢房,隻有一個很小的高窗。室內連個稻草堆都沒有,更別說床了。
被摔進堅硬的牢房,大門哐當上鎖,天宇的視線還不能適應黑暗,且渾身乏力,泛著惡心。他隻得摸索著坐起來,摸到了牆,於是靠在了牆邊閉眼喘氣。感歎那把青龍劍被奪了去。那是守護神最後的靈氣,辛苦守護了他幾萬年,他才剛剛成人形,便將失去生命。這種失敗感與負疚感折磨得他幾乎窒息。
“又進來了一個。”房間的一個聲音驚得天宇睜開了眼睛,他本以為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已經適應了黑暗,他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對麵靠牆坐著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渾身肮髒,胡子及胸長而糾纏在一起,發出難聞的氣味。
“你是誰?”天宇盯著他,冰冷的問。
那人聲音平淡無波:“獄友而已。過不了多久,你我就隻能相見於陰司了,還能見到其他人。”他有種聽天由命的神情。
“什麼意思?”天宇的好奇心被勾起,脊背挺直了,“你是說我們要被殺嗎?這毫無疑問。隻是你為何會被關進來?不是說但凡被抓的壯年都會被派去與鄰國打仗嗎?”
那人點點頭:“沒錯。看樣子你不是我們當地人啊,你不知道我們這裏有個傳說嗎?我們的皇上早已被火魔控製,如果有人能修煉成仙,那便能擊退火魔,解救萬民。然而曆來修仙的人很多,卻無一人能成功。我也是按照口口相傳的心法,妄圖修煉為仙,但最終還是凡夫俗子。不過我們修仙的人都擁有了不錯的資質,被火魔看中,用我們來煉魔丹。能進這牢房的人都是這用途,已經有不少人就這樣被魔給煉了。你能進來,說明你也是資質不錯的凡人,那麼我們的下場將會是一樣的。”他的語音中沒有一點情緒,顯然已經對結果不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