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頭凝視腰間的長劍,再次啟口:“你又是誰?你為什麼跟著我?”
“我便是守護神僅剩的那點靈氣,這幾萬年來為了守護你,也幾乎已經耗盡了元氣,從此我便伴隨你左右,見證你的點點滴滴。也從此,你一切隻能靠自己了。”這男聲漸漸散去,如融化在明媚的陽光中。
少年站了起來,風吹動他的衣衫,飄逸的身姿頂天立地。他手握長劍,堅定地點頭:“好,我這便下山。可是,我該怎麼下山?我又該到哪裏去?”
“你天賦異稟,自然能飛簷走壁。我不知道你該去哪裏,可是一旦有異樣,不管是好是壞,我會有感應,我的感應也便是你的感應,你跟著感覺走吧。”
少年天宇仰天長嘯,聲音在天地間回旋不絕,埋藏於體內的屬於人的所有情感便刹那間覺醒,所有酸甜苦辣湧上心頭,正義感也充盈心間。
許久之後,嘯聲漸漸消彌於天地間,天宇於是將身一縱,循著懸崖峭壁迅速向下而去,敏捷勝過猿猴。
山下的世界一片淒涼,長年水旱災害,兵災不斷,惡人當道,財狼為害,人民苦不堪難言。
此時正值連續三年大旱,大地裂開了一個個口子,像焦渴的嘴,衝著驕陽張開。放眼望去,入目全是幹枯的黃色,田地間缺少綠色,衣衫襤褸、麵色枯黃的人們奮力耕耘的土地因缺水而沒有收獲,農人們無助地坐在田間欲哭無淚。天宇見此情景,心下好生難過。
正行走間,突然一隊如狼似虎的官兵騎馬而至,隻要見到東西見到人,不論老少,便下馬擄掠,頓時哭喊聲一片,百姓四散驚逃。
天宇見狀大怒,拔劍便衝入官兵隊中,伸手砍斷了拽住一位青年的官兵的胳膊。那官兵大聲呼痛,引來其餘官兵的的圍攻,他們紛紛呼喝:“天大的狗膽,居然敢跟官兵對抗!”長槍短刀向天宇渾身招呼。
在騎兵圍困之中,天宇並不驚慌,上下翻飛,青光閃爍,劍舞得似雪片一般,叮叮當當響聲一片,頃刻便殺了十幾人。
剩餘的人因從未遇到過如此對手,見同伴遇難,驚懼之心頓起,於是丟下搶來的東西跟人員,騎馬便逃。
得救的百姓對天宇感恩戴德,跪地流淚叩謝不已。
天宇扶起他們來,問那青年:“這是哪裏?境況怎麼如此淒涼?”
青年答道:“恩公是從外地來的吧?這是南方火國,常年災害,百姓生活困苦啊!這還不算,官府賦稅繁重,但凡田間有的,都悉數上繳,百姓唯有餓死,火國人已不多了。就這樣,官府還見人就抓,女子入府為奴,男子充兵與鄰國打仗,我們走投無路了啊,能逃的都逃走了,逃不掉的,唯有等死。你得罪了官府,他們肯定要回頭報複,我們要逃了,恩公你也趕緊逃吧。”
天宇怒從心頭起,將長劍狠狠砍碎旁邊一塊頑石道:“你們且逃,我就不走,看他們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