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約仁,你該死!”
秦柯的眼睛裏滿是仇恨,終於可以擺脫Lucy這個名字,對凱瑟約仁的恨便再沒有掩飾。
“可馬上死的就是你們了。”凱瑟約仁輕輕拍了拍秦柯和柒可可的頭,“可鬆,來,把她們綁上吧!然後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先綁人。”
凱瑟約仁說完咳了兩聲,他好像老了很多,和秦柯記憶裏,這些年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了,剛剛她太憤怒,並沒有發現凱瑟約仁如今走起路來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利落``````
其實不提他做過的事情,他如何如何的惡毒,就單單說他現在的樣子,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年過花甲的孤寡老人,他再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強大,背影也難掩落寞,但這並不能削弱秦柯對他的恨,恨也不會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憐而消退``````此刻,凱瑟約仁貼上了新的麵具,重新拾起高程的身份,換上了新的臉。
他此刻是高程。
“凱瑟約仁,電台,真的有高程這個人麼!”
秦柯高聲問道,她的身體往前沁了沁,柒可可則一直扶著她。
“怎麼,想知道?”
凱瑟約仁挽了挽袖口笑了起來,“我讓你知道也無妨,高程麼,的確是有這個人。你想不到吧?高程就是強尼,強尼,就是高程``````你們應該已經習慣叫他張千了吧!”
“什麼意思?!”
“你這麼聰明,還沒想明白?”凱瑟約仁敲敲桌麵,“別裝了,你也說說吧!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懷疑什麼?”
“你不是問我有沒有高程這個人麼?難道,不是因為懷疑他和強尼之間的聯係?”
“嗬,你想太多了。”秦柯搖搖頭,“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問這個問題也隻不過是看到你變成高程的樣子,出於好奇罷了。”
“那你就不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麼。”
凱瑟約仁似乎很執著於這個答案。
“不覺得。”秦柯咳了咳,又咳出些血來,她嘴也不擦,仰起頭直勾勾地回瞪著他,“拜你所賜,就連以前大部分的事我都需要一筆一畫地記下來,更何況是人的模樣``````不過,強尼怎麼會又是高程?難道,以前是他一直在扮演這個角色?”
“他不用扮演,他本身就是。”凱瑟約仁眯了眯眼睛,將目光放到遠方,“你也知道強尼本身就是一個變性人,從女人變成了男人。他之所以變性,就是因為我要讓他的身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讓這身份消失的更徹底!而在這之前,他本來就叫高程!你以為他一直叫張千叫強尼麼?嗬。”
“既然消失,那你又怎麼利用他的身份出現在電台裏的!你還在騙我?”
秦柯不解,她雖然知道強尼本身是變性人,但——他不是早就死了,當初就被公安局撤戶了麼?
“嗬,這還不簡單?”凱瑟約仁笑得輕蔑,“他消失了,可他的身份還沒有注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的死亡證明和消戶證明我都看過,在警局都是有檔案記錄的!”秦柯清楚的記得當年他看到過這兩份證明!
“你看到的死亡證明和消戶證明都是假的!那都是文銘那個老東西開的,你忘了麼?你看到的那兩份證明上的名字,是張千,不是高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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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是高程。
“那一直帶著這張麵具的人是誰``````是你,還是他!”
秦柯突然覺得自己好傻,一直被蒙在鼓裏,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柒可鬆,他陷在黑暗裏,隻看得清他一個輪廓,視線所及,他的鼻尖還是肉色的。
“是我,當然不是他!他也沒那個腦子,不然,我也不會殺他了。”
凱瑟約仁回答的倒是痛快,秦柯收回目光,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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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拿上箱子。”
“還帶箱子?你就不怕這次和上次一樣麼。”柒可鬆猶疑道。
“不!相信我,這次和以往不一樣,羅先生是破譯的高手,人格在業內有擔保,你放心跟我去。”
“可萬一呢?”
“那你說怎麼辦?喬治這老東西非留下這麼個東西!誰想到這老不死的臨死臨死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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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姐姐,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麼?”
柒可可把腦袋湊過來,湊到秦柯耳邊嘀咕。
“不知道。”
秦柯一直盯著不遠處立在一本曲譜前的黑皮箱子,“噝——那曲譜?”她拍拍柒可可的肩,“你幫我看看那本曲譜,我看不清,你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