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得,昨晚這個男人慌亂之中說過關於什麼在電台依然隻是個小職員的話。可他是主講作家,那``````她又是什麼?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不明白?你不是挺聰明的麼,嗯?”高程拍拍她的臉,“事實就是97電台的午夜檔從來就沒有過所謂的陳茜和Lucy!你講的那個故事,從來沒被播出去過!”
``````這也就意味著,這一切都是他凱瑟約仁一手安排的!
“那台外連線呢!那強尼呢!”
陳茜雖然昨晚知道高程就是凱瑟約仁,他的身份是假的,但她沒想到現在連電台節目都是假的!
“台外連線都是我找人做的!做完,我就一一殺幹淨!學喬治的手法,一個一個地殺幹淨!”
高程放開Lucy,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嗬,至於強尼,無關的人都死了,我還能讓他活著麼?他活著對已經對我沒什麼幫助了,居然還學會威脅我!簡直死有餘辜!”
“那凱瑟妮娜呢?!她到底是你殺的還是強尼!”
陳茜的胸腔好像充滿了氣,一呼吸就又漲又痛的,隻能屏著小口小口的吸氣。
“說到這,我就要感謝他了。”高程玩味地吹吹手上的灰,“我是真的要感謝他,還是他幫我解決了妮娜。雖說我對妮娜百般折磨,可也不大忍心親手殺死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如果下輩子有機會再做家人,我再好好補償她吧。”
以為他在懺悔麼。
不。
他說的輕描淡寫。
“去,把這兩個女人解開吧!”
高程拍拍吉米的肩,理所當然地命令著。
——4:37。
大概注射在他們局部的procaine(普魯卡因,一種常用的局部麻醉藥)和微量的腎上腺素(使用普魯卡因時,在注射液中加入微量的腎上腺素,就可以達到可延長麻醉作用時間的效果。)已經能夠起效了。
解開了繩子,他更清晰地看到Lucy和陳茜手腳上淤紅的勒痕深的像溝壑一樣觸目驚心!手腳就要斷了麼?
“還要鬥麼?”
高程趁著這個時間,也撕下了臉上的‘道具’,廬山真麵目下,他一條條幹癟的細紋滿是諷刺與得意。
“早點認輸,我還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要不然我可就要把你當三文魚切片了,哈哈哈!”他隨手把那張臉扔到她身上,“想你能想出這麼聰明的對策,就沒看出這破綻曾是當年用過法子麼?”
“嗬,卑鄙。從我進電台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的來意了吧!”
“那你呢?從電台興建的那一天,你就開始計劃了吧!”
Lucy單手撐著地,一手捂著心口,她又開始疼了,“你錯了。我和你不一樣,我沒那麼多陰謀詭計!也沒那麼髒!”她深吸了一口氣,虧了陳茜及時扶住她,“嗬,這一切都拜你所賜。因為AZ在我體內,導致我會常常忘記一些事情,所以我就把它們記錄下來,以防我忘了。”
“忘了什麼,你不想解脫麼?”
高程饒有興趣地問她。
“不想,想了也沒用。誰也沒有資格解脫,你也一樣。”她定定地看了一眼陳茜,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別告訴這就是你應聘的理由。”
“嫌這個理由太簡單麼?”
Lucy搖著頭自嘲地笑笑,另一方麵又不由得緊了緊捂住心口的那隻手,“我也沒想到這塊兒曾經被炸成平地的地皮,竟然真的修出了電台大樓!我看到這兒招聘主講作家,就整理了我記錄下的東西,咳咳——我也覺得這個辦法很蠢,可當時我找不到任何接近你,得到你消息的辦法!凱瑟約仁,你知道麼我做夢都恨不得殺了你!”
陳茜倒吸了一口涼氣,Lucy幾乎要把陳茜的手腕捏斷了,她激動的發抖,“老天有眼,他終於給了我這個機會!這棟電台大樓本是你的家,炸毀後雖然充了公,但你這個人征服欲太強,自己的東西突然變成了別人的,或者什麼事超出了你的預想範圍,你怎麼可能不去關注它!那本就是你的家!”
高程踩著地上的雪茄,抽了一口盒裝煙,“其實你並不蠢,反之很聰明。”他很認真的說,“但你不該相信一個傀儡命的男人。”
——他指的是吉米。
吉米垂下頭。
高程不屑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狠狠地吸了兩口煙,兩口下去,煙要抽到他夾著棉芯的兩根手指了,他硬生生地用掌心把它壓滅,臉上沒什麼表情,也不覺得疼。
“咳咳——”
Lucy一口鮮血噴出,噴到她的紅裙上去,像在鮮血的畫作中開出了一朵鮮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