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別激動。”
高程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袁寧一身雞皮疙瘩,“先生,我,我真的沒有邀功的意思啊!您誤會我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聽話。”高程拍拍他的頭,示意他坐下,“我看你是誤會我了。我隻是說,如果做的好,就是應該得到獎勵。你不能拒絕這個獎勵的存在,可我現在沒想好要給你什麼。”
他半俯下身,幾乎貼上了袁寧的耳根子,“嗬嗬,你想要什麼呢?”
要什麼?他袁寧怎麼知道!現在擺明了進退兩難``````不說是當他吃霸王餐,高程用著他心有疑慮,可是要他說,又能說什麼?
“先生,如果我想讓文思傑活呢?”
他想了想,終於說出口。
“你想讓我們的威脅活著?”
“他不是還沒醒麼?他,他不會亂說話的,這次他的確被嚇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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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隻是一個提議。”
見高程久久不語,他隻得作罷。
“婦人之仁!”
高程冷笑著嗬斥。
夕陽的餘暉透過枝葉繁茂的樹葉 被分割出一道道漂亮的光束,終於,它這次照在了袁寧的屍體上。
高程端著他的咖啡細細品味,笑著對剛進門的吉米揮揮手。
“你連他也殺?!”
吉米看起來有點兒震驚,看到袁寧屍體的那一刻,連臉色都變了。
“沒聽過那樣一句話麼,昨天的太陽,永遠也曬不幹今天的衣服。”
高程悠閑地嘬了一小口冒著熱氣兒的咖啡,“現在不殺他,他終有一天會背叛我,現在他看起來再可憐,再懦弱,日後給他一個機會,死的就是我!”
“可他根本沒膽量殺你!”
“可他背叛了我!”高程突然拍桌子就起,“他居然為那個播錄員求情!這樣赤裸裸的背叛讓我不得不下手殺了他!要知道背叛是這個世界最可恥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吉米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爆出青筋,牙齒被他咬得嘎嘣嘎嘣。
“是!”高程回答的利落,“可我們叔侄多年,隻要你願意回頭,我還是欣然接受你的回歸,你也還是我最疼愛的侄子!”
“我——”
“哎呦喂,疼死我了——”
吉米定睛一看,文思傑醒了,他正半睜開眼睛在地上聲音嘶啞地呻吟著,吉米連忙收住後麵的話。
“就這樣一個人,他不會對你造成威脅的!”
“所以我打算讓他多活一會兒。”高程眯著眼睛看過去,冷哼著笑道,“嗬,看來火候已經到了!”
他捋起袖管走向一麵壁掛,這是整間房裏最大的裝飾。這是一間隻有一扇透光的窗,角落裏擠滿蜘蛛網的陰森的地下室,裏麵散發著帶著腥的黴味兒,陽光透過窗子,在地上照出監獄般,有一根根鐵棍子的剪影。房間出奇的大,有兩間播錄室那樣大,在房間靠窗的地方,躺著陳茜,Lucy,卡斯拉,文思傑,還有袁寧的屍體,他們的手腳被繩子捆著。陳茜應該是最早被抓過來的,能看到她腳踝上被勒出的淤青,別人的都還隻是紅印。
‘嘀——’
熟悉而又陌生的電子啟動音,眼看壁掛的邊角跳躍著一排紅色的小燈。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陳茜,歡迎收聽今夜的午夜故事秀。今天為大家講述精彩故事的,是我們主講行列的新秀——飄然小姐``````”
陳茜的聲音響亮清脆的回蕩在偌大的地下室裏``````
“你一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
吉米大步走上前,想要製止,可陳茜已經醒了,緊跟著就是Lucy,卡斯拉的脖頸上有個針孔,他該是被注射了某種鎮定劑,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呢!
“怎麼會有電台直播的聲音?”
陳茜啞著嗓子,身體蠕動似的往上挪了挪。Lucy要比她機警的多,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環視四周,其實這些年她一直都是這麼神經兮兮過來的,即便住在家裏的時候。
“陳茜!”
她用腳踢了踢陳茜的腰,身體拉直一半,腦袋又碰到另一個人的胳膊。
“陳茜!陳茜!”
她力度又重了幾分,聲音也大了,已經聽得到回聲。
“你們,你們是誰?”
被她撞到的胳膊的文思傑也低頭發現了另外兩個人的存在``````三個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