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離開,隻是個騙局之話劇(2 / 2)

懷裏的小人兒點點頭,還是委委屈屈的。

“嗬嗬。”

白可鬆的懷抱更緊,熱氣低低地噴灑在單柯的頭頂,他習慣性地用下巴去抵她的額頭,她習慣性地摟著他精瘦的腰身,聞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古龍味兒,當然,這次還要順便把眼淚蹭上去,狠狠地蹭,誰讓他嚇她的,夢裏也不行呀!

白可鬆低低地悶笑,“瞧你嚇的,夢見什麼了?”

單柯不說話,吸著鼻子,腦袋窩在他胸口還是蹭來蹭去的。

“不理人?嚇傻了?”

“誰傻了!還不是被你氣的!”

單柯氣鼓鼓地一把推開他,可黑咕隆咚的,天還不亮,而且是拉著窗簾的,她傻傻地愣了愣,對剛剛那個夢境還是心有餘悸,扭著頭開了小燈,亮度調到最大,可回過頭來還是隻看得清白可鬆的半張臉。

“我夢見婚禮隻有我一個人。”

“嗯?”

“你不在,我,沒看到你,從婚禮一開始就沒看到。為了你的婚禮我連鞋子都沒穿!凍死我了,你居然還留我一個人呐!”

“嗯!為了我的婚禮!”

白可鬆調笑著跟單柯打趣,語氣浮誇地強調著婚禮前的主語,單柯伸手就去掐他,兩個人難得笑成一團兒,鬧到最後,白可鬆才從單柯嘴裏斷斷續續提供的信息了解到,原來她是被昨晚看的話劇影響到了——孟京輝的‘柔軟’。

白可鬆無奈地搖搖頭,“神父都說上台詞了?”

“可不是。”單柯瞥了他一眼,“還嚇我一跳呢!”

“不過。”白可鬆笑笑道,“那麼多台詞,你是怎麼記下來的?不是以前沒看過,就昨天才看的第一遍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記下來的。”

“一起做過這方麵的訓練麼?”

“沒有啊。”單柯頓了頓,又撓撓頭,“等會兒,你說哪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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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力。”

“這個啊?有啊,就是方老——”

就是方老師教的我啊!後半句話,被單柯生生地咽了回去,白可鬆也就當沒看見,今天,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

明天就是婚禮了,他也不想被分心,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了。他隻要給單柯一個婚禮,給她一個家,至少,在她徹底發病前,陪她做一場夢。

“白可鬆。”

“嗯。嗯?”

“你不會逃婚吧?”

單柯雖然笑著,可眼神卻定定的認真。

“不會,我不會的。”

白可鬆肯定的向他點點頭,“相信我,夢都是反的,周公都這麼說。所以你夢見我不在,那麼婚禮那天,我就一定會在。會一直牽著你,陪著你,直到婚禮結束。”

“嗬嗬,所以結束你就不牽了,就要跑了對麼。”

單柯笑出了眼淚,笑紅了鼻頭,“我是怕你跑了,怕你答應現在,卻放了我‘未來’的鴿子。”

她太怕失去了,太怕再一次被栽跟頭,在自己信任的人身上,再一次失敗。

白可鬆抱抱她,輕輕拍著,單柯覺得有點累,不一會兒便昏昏欲睡,聞著他好聞的體味,半夢半醒間,恍然聽到他自言自語般地低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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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我們與其擔心未來,不如現在好好珍惜擁有的人生啊。嗬嗬,人生,兩個字筆畫不超過十的詞卻能包羅萬象,太善變了,我們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來什麼就怕什麼。或許看淡得失,無謂成敗的時候,反倒順風順水,遇難成祥吧。我希望你好好的``````”

單柯醒過來的時候,白可鬆已經做好了午飯,留了字條,出門準備明天婚禮的最後事宜了,好像一切都籌備好了,一切,都準備就緒,可單柯這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總也不能落地。唯一能分散她注意力的,怕就是顧瀟買下來的那對婚戒了。

陽光正好,單柯盡量讓自己看得開,她拿著戒指,坐在白可鬆平日喜歡曬太陽的小陽台上,忽然間發現戒指盒裏一張塞得仔細的字條。

嗬嗬,是顧瀟的筆跡。

‘人生短短數十載,最要緊的是滿足自己,而不是討好他人。縱是上善若水,也要學會傲嬌與獨立。別讓自己活得太累,太辛苦。去愛值得愛的人,去忘不該記的事。每一個昨天,都是過去。昨天的太陽,永遠也晾不幹今天的衣服。我愛你,愛情有千萬種姿態,縱然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已經不再伴你左右,可你需要的時候,它就會變成我幫你。我一直會守在你身後。——此致,顧瀟。’

“嗬嗬,此致。”

單柯流淚笑著她那老朋友的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