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醫師回答，“我們已經取得了那株奇特植物的樣本，並且有證據表明，在這顆星球上一定的區域範圍內，隻生長有一到兩株這類植物，也就是說它們擁有各自的地盤，並主宰著自己地盤上的一切——或者不能將它們簡單地視為植物。”
????“這是一顆什麼樣的星球嗬！”我忍不住歎了一聲，“也許我們致力於開發它成為我們的新家園，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我們會得不償失！”
????“現在就這麼說，可還為時過早。”小哥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是這樣的話，相信艾伯特早就跟阿曆克斯發出了‘沒有可行性’的結論報告。”
????我一攤手——或許是因為艾伯特不願這麼早就回納蒂亞斯，而情願流浪在外呢？
????我們這一打岔，讓醫師的話頓了好久才能接下去：“目前我們還沒有搞清楚奇異人和這株植物的關係，究竟是誰在控製著誰，或者他們隻是合作者……”
????“但顯然，現在那地盤的主宰已經是伊巴農了。”我說，“蟲子們都對它俯首帖耳，那株奇特植物就算先前沒有被蟲子們撕碎，估計也逃脫不掉被那神秘能量毀滅的最終命運——事實上，我覺得這奇異人其實蠻可憐的，一出生即被拋棄，好好的一個人類，卻被改變成這副模樣。”
????我不知道奇異人是不是能夠聽懂我們的談話，我的話音剛落地時，他忽然對我撮起了嘴唇，並發出“嘖嘖”之聲。於是我問：“他應該有學習語言的能力，是嗎？”
????“是的，我們正嚐試著和他溝通，不過他顯然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我們的交流方式。”醫師回答，“他有屬於自己的語言。”
????“和植物以及蟲子交談的語言？”我說，“相當奇妙，不管是植物也好，蟲子也好，似乎這星球上的生物都有著不一般的智慧。”
????因為我們隻是站著說話，而沒有什麼舉動，看上去奇異人的緊張情緒已經有所緩解，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小小的嬰兒身上。
????小小嬰兒顯得很虛弱，隻是靜靜地躺著不動，臉色蒼白，不過他原本黏合在一起的兩條腿，卻已經被分了開來。醫師解釋說：“我們發現他的雙腿隻是表皮部分黏合，於是幫他動了一個小小的手術。”
????“那麼，能夠把嬰兒的基因再完全地改變過來嗎？”我問，“讓他重新成為一個正常的人類？”
????“對於我們來說這並不很困難，看上去他受到奇特植物的影響時間還不長，盡管有著一定程度的改變，但都隻是淺表的。”醫師說，“但前提是這孩子能夠順利存活。還有一個問題是奇異人，他非常不喜歡我們接近這孩子，更因我們對孩子的小手術而感到憤怒。因此我們正在慎重考慮一點——如果他認為這孩子就應該和他一樣，而且這樣也有助於孩子繼續活下去並健康成長，那麼我們是否有必要把這孩子重新變為人類？”
????“也就是說，你們認為奇異人有權利為這孩子作出選擇，決定他將來成為什麼樣的人？”我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倒是我先前沒有想到的問題。
????不難看出奇異人對嬰兒的關切之情，甚至是既傷心又焦慮，我猜測，小嬰兒不太可能是他的孩子，他的關心或許隻是因為在這星球上他很少能夠找到同類的緣故——或許這孩子也是個被無情拋棄的男嬰，和他有著同樣的遭遇！
????“我覺得，我們沒有權利斷定這孩子的現狀，就是‘不正常’的，小妹。”小哥插話說，“既然他已經以現在的方式生存著了。”
????我微微點頭。既然這孩子已經被改變了部分基因，離開了奇異植物就無法順利活下去，本著尊重他生存權的原則，堅持把他重新變為人類就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那就盡可能地救活這個孩子吧。”我說，“他有生存的權利，不管是以哪一種方式生存下去。”
????“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捉一棵奇異植物來，幫助這小家夥活下去？”小喬尼雙眼放光，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這模樣讓醫師忍不住笑了：“其實並不用這麼麻煩，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六十六章以自己方式生存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