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朱經理已經把紙和筆擺好。潘虹說:你這人真小心眼兒!怕不給你錢?明天劃款後給你立吧!現在是喝酒嘛!
朱經理收起紙筆,端起酒杯,說:潘主任,十分感謝呢!我敬你一杯!
潘虹喝下,滿腸子酸澀。她感覺自己突然失去了自信,心頭被陰鬱的情緒壓抑了。朱經理走到點歌台那裏,選擇了一曲《真的好想你》,朝潘虹一展手,做了個邀請跳舞的動作,潘女士可以賞光嗎?潘虹實在沒情緒,說:我感覺喝多了,暈呢。朱經理說:跳跳就好了!說著就抓住了潘虹白白的胳膊。潘虹無奈,隻好站起來,被連拉帶摟地扯到了茶幾前的空地上,腳和身子僵硬地動著,沒一點感覺。
朱經理握著女人的軟手,摟著女人的柔腰,嗅著女人的體香,心裏好不愜意!想到自己竟然把電視台的兩個風光人物控製在手心兒,想到自己竟然也可像周明春那樣在這個高雅的包廂裏享受著潘虹這個可餐的美色,想到自己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使腰包鼓了起來,朱經理聽著那柔情曖昧的曲子,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陶醉感覺,腳步不由得輕盈起來,那摟抱著女人腰的手也不由得緊了,使女人的肚子不由得朝前挺,一下子貼到了自己肚子上,他立即感覺到了那肚子的柔軟和溫暖。
你幹什麼呀!潘虹一下子推開了他。朱經理這才發覺自己跳舞動作違規了。他嘿嘿一笑,說:不好意思啦,又握住女人的小手繼續晃悠起來。潘虹心裏厭惡之極,卻不好過於表現出來,隻是冷著麵孔,機械地挪動著腳。這時,她又感覺男人的手指在下移動,摸到了她的腰下,隔著衣服揉磨著她的肌肉。她抗拒性地扭擺了一下腰,不滿地白了男人一眼。朱經理似乎沒察覺,那手指繼續朝下滑,迅速摸了女人結實上翹的屁股一下,然後又把手移回了腰間,又橫著朝肋骨那裏摸去,這樣一來,等於是男人摟抱著女人了,自然地把兩個身子又拉近了。潘虹心一氣恨,掙脫出來,一臉陰沉,低頭站那裏不動。朱經理又是嘿嘿一笑,說:不好意思啦,又要把手搭過去。潘虹一撥拉那手,說:累了,不跳了。就坐回了沙發。
朱經理此時情緒正濃,欲火才燃,見女人拒絕了,急忙賠笑,說:和潘女士共舞真是一種美妙的享受!難得一次聚會,潘女士就給點麵子嘛。
潘虹說:我累了啊。
朱經理說:好好,咱一會兒再跳。他也坐下來,端起酒杯又喝。此時那瓶子裏沒酒了,他看了潘虹一眼,說:咱再要一瓶子吧。
潘虹說:我反正不喝了,時間也不早了,不再要了吧。
朱經理看看手表,說:才八點!時間還早著呢!
因為以往幾次三人聚會,大都吃喝說唱到十一點。朱經理就開門出去,衝走廊的服務員喊,再給我拿一瓶子長城幹紅!不一會兒,酒送來了。朱經理抓起瓶子就要給潘虹倒,潘虹急忙用手捂住酒杯,說:不想再喝了!
朱經理說:難得的聚一次,再喝一杯!
暈了,不願意喝了!
潘主任海量,這才喝到哪裏了啊!
就是不想喝了嘛!潘虹把酒杯倒扣了起來,說:你自己喝吧!
朱經理貪杯,剛才那一瓶子他喝了一大半,酒意初感。雖然他心裏對女人的冷落自己感覺氣憤,可他也明白,像潘虹這樣有錢有身份有姿色的孤傲女人,本來對他這樣的沒錢沒身份沒氣質的普通男人沒興趣,隻因自己抓住了她的小尾巴,她才放下了臭架子,不得不對他屈尊,不得不拿正眼瞅他,不得不虛情假意地應付他,不得不按他的小魔笛跳幾步。而要真霸占這個女人的心和身,憑才憑財憑地位,朱經理自感分量輕如鴻毛。可朱經理以為憑他抓住的這個女人的把柄,采取半威脅半逼迫的方式,再放出死纏硬拽的手段,肯定能夠得到這女人的身子。他喝著酒,故意直勾勾地盯著潘虹看,希望和潘虹對視,心理上帶有挑釁。
潘虹端坐那裏,表麵平靜,心裏卻緊張起來。她看出了這個家夥的色膽正旺,隻要自己稍一暗示或默認,這個猥瑣的家夥就會如餓狼般撲上來,把她叼住,把她吃掉!按她的性格和清傲的心理,剛才跳舞時,她就想和他翻臉,可因有短處被人捏著,就如偷情被當場按住了屁股一般,心軟手軟嘴也硬不起來,結果被這家夥揩了幾把油。現在她想,我就這樣坐著等你喝完,然後就走人,你總不能強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