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春一愣,隨即清楚了朱經理的心思,這個動不動就拍胸脯的家夥,原來是條翻臉不認人的狗,開始咬人了啊!他剛要又說什麼,服務員敲門進來問定什麼酒菜。
朱經理主人般擺擺手,說:等會兒再說。
周明春壓下怒火,說:兄弟,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助,說吧!
朱經理的腰直挺著,說:你借我的那二十五萬元,不想借了。
周明春不明白,說:你怕借我的錢跟著我受牽連?
朱經理說:不是,我怕什麼牽連啊!我怕是以後難還你,所以,不借了。
周明春皺著眉頭琢磨朱經理的話,終於明白了,心生恨意,淡淡地說:我早說了嘛,賺了是你的,賠了是我的,本錢什麼時候還我都可的。
朱經理搖頭說:萬一都賠進去怎麼辦?
周明春一揮手,說:那我就不要你還了!
朱經理眨巴了一下小眼,說:貸款的事,老婆不同意了,說萬一買賣賠了,連安身的地方都沒了!可不貸款,買賣就做不起來!大哥你說怎麼辦?
周明春一聽,恨意更甚,這家夥的胃口真不小!還要朝我勒索啊!明擺著,不出點血,這家夥肯定會說出什麼威脅話。而一翻臉,就難穩住這條狗了!再說,此時也萬萬不可跟這家夥翻臉,自己的一切都被這家夥握著呢!他歎息一聲,問:需要我讚助多少?
朱經理一聽讚助倆字,心裏就樂了,想了想,顯得不好意思地說:大哥說讚助兄弟,兄弟實在難以啟齒。要不,就先幫助兄弟四十萬吧。
周明春大為驚訝:四十萬?!
朱經理說:兄弟想同時把戶外廣告這塊生意也做起來,這樣就需要投資買噴繪的設備。其實還需要投更多的錢,我想和別人合夥辦,我隻入40%的股份。
周明春又氣又恨,嘴唇哆嗦,盯著朱經理那張猥的瑣臉,真想一拳砸上去!粗粗喘了幾口氣,周明春說:我也沒那麼多錢了,最多再幫助你十五萬吧,這樣,我就幫助你四十萬了!
朱經理臉色感動的樣子,說:大哥對兄弟這樣真心幫助,兄弟當然對大哥也會仁義的!大哥,前後這四十萬,兄弟怕是真難以還清,大哥你寫個字據吧?說著掏出了筆和夾著複寫紙的兩張白紙。
這家夥真是蹬鼻子上臉,明明是勒索,卻要我立字據,並且是要我寫無償資助!周明春想了想,重重歎息一聲,手哆嗦著,寫下了一張字據:
今朋友朱連華做生意急需用錢,我自願幫助解決現金四十萬元,不計利息,不規定償還期限,假若因生意虧損無辦法償還本金,本人甘心不要求對方償還。
周明春 二○○六年四月二十一日
寫完了,朱經理把紙都裝進自己包裏,說:明天和大哥辦理完了資金轉賬手續,這字據再給大哥一張。
周明春有氣無力地說:隨你吧。
這時服務員敲門進來又問定什麼酒菜,周明春朝朱經理一指:你說吧!
朱經理說:大哥定吧。
周明春說:老四樣吧。
第二天上午,周明春把十五萬現金過到了朱經理的賬戶上,拿到了那張自己立的字據。回到辦公室後,他心情十分沮喪,就如被人強奸了一般。他忽然心生一個疑慮:朱經理這條狗,會不會再去咬潘虹?!因為他早從朱經理盯視潘虹的那色迷迷的眼神裏看到了這色鬼的欲望......
常說欲壑難填。周明春的疑慮還真準。當天下午,朱經理真的給潘虹打了個電話,邀請潘虹晚上去九女紅聚聚。因為他認為,周明春做了副台長後,潘虹成了廣告部主任,那麼,後來的一些廣告,雖然出麵開發票的依舊是周明春,但是潘虹肯定直接參與了,並且是利益獲得者!否則,周明春也沒辦法給客戶解釋。所以,她潘虹也應該出點血。當然,朱經理希望潘虹出的血不隻是錢,更還有人。朱經理對那優美性感的身子和臉蛋癡迷已久,腦子裏總是幻想著和這個可愛尤物雲雨的情景。
潘虹接到朱經理的電話,很吃驚,問:還有誰?朱經理說:誰也不叫,就咱倆。潘虹更加奇怪,問:為什麼請我啊?朱經理嘿嘿一笑說:想叫你大主任請我呢!潘虹聽出朱經理話裏有話,說:我不幹廣告部了,和你沒業務了啊。朱經理又是嘿嘿一笑說:現在沒業務了,咱才應該算算賬啊!潘虹說:我沒記得和你有什麼賬啊!朱經理嗬嗬幹笑一聲,說:那你真是貴人!潘虹感覺朱經理說話怪怪的,問:什麼意思?朱經理說:貴人多忘事啊!潘虹意識到了朱經理心態不善,不想說什麼惱火話刺激他,就笑了說:朱大經理有何貴幹有何吩咐,就直說了吧。朱經理說:就是想約你聚聚。好久不見你,想你呢!潘虹哈哈大笑起來,說:能被朱大經理想著,小女子榮幸!不過,最近我正籌備一個汽車房產展銷活動,很忙的,以後可以嗎?朱經理嘿嘿一笑,說:以後?也許以後見麵難呢!潘虹警惕起來:怎麼呢?朱經理口氣顯得不耐煩了,說:既然潘大主任不肯賞光,就不勉強了!說著掛了電話。
朱經理明白,這樣一撂電話, 潘虹會更加著急,自然要和周明春聯係。他估計,周明春肯定要潘虹赴約的。於是,朱經理就仰椅子裏等候潘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