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奴說罷便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他現在根本不明白為什麼司神蕪會那樣阻止他,他一直以為司神蕪喜歡若離妝已經到了發了狂的地步,可是沒想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竟然選擇了無動於衷。

他現在隻想將宋長歌救出來,他要讓他複活,即使是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以命換命嗎?

這聽起來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隻不過這種禁術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獲得,司神蕪已經不可能和他並肩作戰了,現在隻有他一個人要為離妝和彌傷的幸福而努力,他隻想看到她笑靨如花的樣子,為了這個目標,他付出什麼樣子的代價都可以!!

想到這裏他便沒入了地下,既然掌管三界生死的是陰曹地府,那麼他現在就要去陰曹地府一探究竟!!

此時若離妝並不知道冰奴已經為了她和彌傷的幸福潛入了陰曹地府,她現在依然很悲傷,這種悲傷仿佛無論如何都從她的身體裏麵去不掉,她不想理任何一個人,因為一旦她的眸子對上他們,她就會感到好痛苦好痛苦,這種痛苦仿佛長在了她的骨頭裏,任誰也無法消除。

“離妝……”司神蕪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喜喜已經被下人帶出了房間,偌大的臥室裏麵隻剩下若離妝一個人看著夕陽出神。

此時的夕陽很美,一輪紅日正在緩緩滑落,將西邊的天空染得通紅,那夕陽邊的雲霞,得到了夕陽帶來的光芒,那雲層厚厚地掛在天際,如血的顏色讓司神蕪的心微微一動。

司神蕪靜靜地看著若離妝,她柔順的黑發垂墜下來,宛如一壁瀑布,她的臉頰被夕陽的紅色印染上了一片迷離,一種神聖的感覺從她身上緩緩溢出,她坐在那裏,不開口,也不回應。

司神蕪並沒有介意離妝對他的沉默,他心裏忽然掠過一絲離愁別緒,或者現在是該和離妝說再見的時候了,他現在想要離開她,想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隻有他內心最清楚。

“離妝,倘若你聽到我說話,那麼你就好好的聽……”司神蕪對著離妝緩緩開口。

“我已經再也受不了陪在你身邊的日子了,你的眼中隻有彌傷,你怨我小肚雞腸也好,你怨我自私自利也好,可是我現在真的已經受夠了,無論彌傷在或者不在,你的心總是牽係在他的身上,無論我用什麼方式對你,你好像都是置之不理,所以我累了,離妝……我真的累了,我想要離開凡間,離開你們……雖然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但是你一定堅強,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那樣,凡事都淡然而又無所畏懼……”

“說實話,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我心寒,我想罵醒你,因為失去的人永遠都無法回來,他們隻要存在在你記憶裏就好,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們,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所以我現在決定——離開你,等到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或許還會再回來……”

司神蕪的話讓若離妝微微的有了些反應,可是她依然無法從悲傷中抽身而去,她仿佛進入到了一種幻境之中,這種幻境讓她完全無法理會周遭發生的一切。

“唉……”司神蕪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完全放棄了說服若離妝的念頭,他打開了門,最後望了若離妝一眼。

“離妝保重,我希望你能恢複快樂,你可以做到的……”他在心裏默默地說。

門輕輕地關上了,若離妝此時才有些反應,她緩緩地轉過頭去,是的,她剛才沒有聽錯,剛才司神蕪說要離開她,他說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若離妝突然晃過神來,她捂住了臉頰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她現在感到渾身無力地厲害。

難道——誰都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嗎?不僅彌傷離開了,連冰奴和蕪也都要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