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死寂,是形容這個世界最好的詞語,一個完全被破壞崩壞的世界,一個連神都嫌棄的世界,萬物萬靈都無跡可尋,所有世界係統一塌糊塗,炙熱的沙漠大地下一刻可能就會被茫茫大雪所覆蓋,冰封萬裏,萬丈深淵,幽暗絕地頃刻間會衝天而起形成猙獰高山,直插電閃雷鳴,風雲變幻的天空。
這樣的一個世界,還有存在麼?
答案是有的,這是一個神嫌棄的世界,但畢竟是神的世界,嫌棄不代表是放棄,而現在這個世界的“神”就向著某個地方走去。
“神”一邊走著,一邊注視著這個崩壞的世界,平淡如水,可能是已經習慣了吧,原來的心痛和憤怒,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平靜下來了吧,可是,平靜不代表能接受,自己也不可能去接受這個世界吧。收回視線,“神”低下了頭,灰白的頭發將其一切表情眼神所覆蓋,繼續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不緩不急。
在這個連時間都沒有了觀念的世界,“神”在某一刻重新抬起了低下的頭並停下了腳步,而在其前方出現的是一個祭壇,一個保存完好無損的祭壇,這在這個世界中是如此的不可思議,而造成這個奇跡的應該是此刻坐在祭壇中的一個“人”。一個滿頭白發,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男子,而此時這個“人”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手上的事物,那是一個充滿生機緩緩自轉的圓球,那圓球就好像將整個世界的生機抽取凝聚而成一樣,旺盛的令人窒息,而看著圓球的“人”這一刻的氣息反而更像一個“神”,一個審視著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的“神”。
“比我預期的要晚呢。”白發男子繼續注視著手中的圓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來客說了一句,但等來的卻是沉默。半餉後,白發男子眉頭輕皺,將手中的圓球隨手甩向身後的一座平台上,圓球散發著濃濃的生機靜靜的漂浮在平台上。
望著來到後一直站在那裏望著自己的來客,白發男子眉頭皺得更緊,厭惡的表情一覽無遺。
“你真的讓本座很失望啊,就你現在的狀態,連打敗本座都難,更何談殺本座?報仇?你也太可笑了吧,連本心都失去的你,根本就看不到殺我的希望吧,你來,也是要對得起自己而已。本座當初怎麼會選擇你呢?”
“本心?”聽到白發男子的話,“神”眼中突然充滿了迷茫,如失去的焦點一般。“我失去了本心?我來隻是為了對得起我自己?我報不了仇,我殺不了你??是這樣麼?真的是這樣?”喃喃自語的“神”再次將焦點聚集到白發男子身上,然後就突兀的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白發男子的跟前,一拳狠狠的朝後者轟去。
白發男子厭惡的表情更甚,輕描淡寫的接下轟來的拳。“杜玄,因為拯救過這個世界而被世人稱為“神”,一個以“神”的名號達到這個世界頂峰力量層次的人,可可悲的是,給這個世界帶了毀滅的也是你這個“神”啊!”
“神”或者說杜玄,再一次轟向白發男子,且無所不用其極,全身上下都被其用來做攻擊部位,祭壇上,到處都是杜玄時隱時現的身影和站在中間隻是防禦的白發男子,響起滿是二人接擊時產生的空爆聲。
持續了半餉,白發男子一把接下杜玄的一記腿擊,反手一抓,隨後順著杜玄的攻擊將其狠狠的貫向地麵,另一隻手緊隨著一記手錘砸向杜玄後背,若被砸實,定為粉身碎骨的結果。
麵對這一記手錘,杜玄身上突然一陣黃光亮起,而後在其後背凝聚成一個龜殼狀物,龜殼上為一個五行八卦圖。手錘狠狠的砸向了龜殼,八卦圖一陣劇烈的晃動後,如光點般散碎,但也將這必殺的手錘抵擋了下來。而後黃光轉為白光再次亮起,杜玄體內一股強烈的煞氣爆發化為一血口白虎,怒吼著咬向白發男子。
白發男子後退一步,避過白虎的一咬,但也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再次看向了杜玄,好像在等著什麼。其實由此至終,白發男子也隻是實際意義上的轟出了一記手錘為攻而已。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麼?神麼?世人稱我為神,但麵對你,我一樣無能,像你擁有這樣力量能力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力量都是你給的,你帶來的,你毀滅了這個世界,殺了所有的人,將一切回歸於無,唯獨留下我,應該就是因為我能有機會殺了你吧?就為了讓我能殺掉你?所以你就將這個世界變成這樣??你能改天,你能逆命,你才是真正如神一般的人,所以是真的就為了這個我能殺掉你的理由就這麼做了,我能相信麼?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師傅!!!”由疑問到最後的嘶吼,杜玄雙眼流出了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淚。
而麵對杜玄的嘶吼,白發男子一臉平靜,爾後一陣輕笑,不屑的看著杜玄,輕蔑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就當像你說的那樣咯,我隻想你殺了我,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我不是你師傅。那麼現在,你要怎麼做?如果你還是如此沒有作為的話,那我隻好把你殺了,再一次將這個世界重置,就這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