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先別看書了,快幫我摟一眼,看哥哥的扮相怎麼樣!”
後院西廂房裏,劉光福手裏捧著一本放映機使用說明書,是越看越頭疼,為了自己的前途,也隻能硬著頭皮看下去,劉光天也沒閑著,梳洗打扮了一番,還抹了點頭油,又換上件幹淨衣服,這才擺了個架勢,叫劉光福幫自己參謀參謀。
“行啦行啦,差不多就得了,大半夜的,捯飭成這樣給誰看啊?!”
劉光福一臉的不耐煩,隨便敷衍了一句,劉光天卻是一臉的得意,
“那可不能告訴你,橫豎是有人看就是了!”
拔腿就要出門,卻有轉過頭來,神神秘秘地問道,
“老三,摸過女人的手嘛?”
看見劉光福一臉的茫然,劉光天秒懂,原來老三還是隻童子雞,優越感瞬間爆棚——
“知道跟女人親嘴兒是什麼滋味兒嘛?
瞧你那傻不拉嘰的樣兒,看那破書有什麼用,有那時間找個對象多好,走了,記著給我留門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劉光天一想到佳人有約,心裏甭提多美了,就連步子也輕快了許多,經過中院時,看見傻柱站在賈家門前,也不知在等什麼,隨口叫了聲柱子哥,傻柱見是他,也沒當回事,胡亂應了一聲,等劉光福在身邊經過的時候,卻嗅到了一股香味兒,登時靈機一動,幾步攆了上去,不由分說一把揪住,嚇得劉光福睜大了眼睛,
“柱子哥,
最近我可沒招你……”
傻柱卻不管他,直接壓低了嗓子,
“小點聲,哥哥就想問問,你腦袋上抹的什麼啊,怎麼這麼香?”
原來就是為了這事,那還犯得著揪人脖領子?劉光天真想破口大罵,有你這麼問事的嘛,奈何他從小被傻柱打怕了,知道這小子天生就是個混人,跟他掰吃不清楚,也隻能壯起了膽子,
“你先把手撒開,撒開我就告訴你!”
剛才一時情急,傻柱也覺出不妥,有求於人怎麼能這樣式的,倒像是老爹在教訓兒子,連忙鬆開了手,一把摟住了劉光天的肩膀,
“好弟弟誒,
哥哥這不是著急了嘛,那什麼,快給我說說,你頭上抹的這是什麼啊,還是茉莉味兒的,噴噴香!”
劉光天隻好告訴傻柱,這是頭油的香味兒,商店裏就有賣的,正準備走,卻又被傻柱攔住了。
平時為人最好麵子,現在卻要跟一個臨時工求助,傻柱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漲紅了老臉才擠出來一句,
“好兄弟,能不能把你那頭油借我使使,哥哥這邊有急用,放心,不白使,往後我必有一份兒人心……”
“就你……哈哈哈……”
還是頭一次看見傻柱如此扭捏,再一看那張滿是羞澀的老臉,劉光天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柱子哥,不是我說你,
就你跟秦淮茹那點事誰不知道啊,還犯得著使什麼頭油嘛,沒得糟踐了好東西!
哎喲喂……”
這讓傻柱如何能忍得了,捏起拳頭就往劉光天頭上槌了一下,
“快點給我閉嘴吧,
要是讓冉老師聽見了,看我不錘死你!
你就說借不借吧,不借沒關係,借的話算哥哥我欠你個人情!”
這下劉光天老實多了,揉著頭連聲答應,傻柱這才喜笑顏開,推著劉光天就去了後院。
等到回來的時候,傻柱按著劉光天教的樣子,雙手插進褲兜,衣扣故意解開上麵兩顆,頭發梳的溜光水滑,也打了發油,一樣噴噴香,自我感覺十分不錯,得意地衝劉光天擺了擺手,讓他快點滾蛋,別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真是媳婦娶進房,媒人丟過牆,劉光天熟知傻柱的脾氣,知道沒法跟這種人講理,又怕誤了自己的約會,便急忙走了。
“有什麼可說的啊,怎麼還不出來?
哎,我這是什麼命啊,都說那黃連苦,我的命比那黃連還要苦三分……”
傻柱等得十分不耐煩,不禁在院裏兜起了圈子,邊走邊喃喃自語,
“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打小就沒了娘,十來歲爹又跑了,為了照顧雨水,這麼多年我是又當爹又當媽,費勁吧啦把她拉扯大了吧,自己的終身大事也給耽擱了,現如今快三十了,連個對象都沒有,這回一定得加把勁兒……”
也許是受到了心靈感應,賈家的房門終於開了,冉老師逃也似的從裏麵走了出來,秦淮茹跟在後麵送了出來,為了省下那點學費,仍然在哭窮賣慘,
“冉老師,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五口人的吃喝拉撒,全靠我上班的那點死工資,這個月趕上我婆婆病了,家裏孩子多花銷大,實在是沒錢交學費,
不是誠心不想交,真的是口袋裏沒錢,我想跟您打個商量,能不能等到過完年再說,下學期,我保證下學期一次交齊!”
冉秋葉實在無可奈何,也隻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秦淮茹,
“棒梗媽媽,真不是我不講情麵,現在誰家的日子過得也不寬裕,
按照四九城貧困生學費減免標準,得是家庭人均收入低於五元的才行,你們家一共五口人,你每月工資二十七塊五毛,正好超了,這個是鄭冊規定的,我也沒辦法,
知道你一個人養活這麼一大家子不容易,可你也得體諒我們老師啊,要是學費收不上來,我回學校也得挨批評,要是下周一再不交學費,我也隻能給棒梗停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