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秦家幾個人都聽懵了,話還能這麼說?當誰是傻子的嘛,平白的送一頭野豬給陌生人,可人家說的好像又合情合理,本來鄉村信息就閉塞,文化程度又都不高,倒也無法反駁,請殺豬匠的確要給手工費,實在沒錢給肉也行,可那頂多也就是一兩塊錢的事,他這明顯是強詞奪理啊,可又沒法去挑人家的毛病,好麼,伶牙俐齒的顯擺你會說話,下次村裏不想放電影啦?
門外秦京茹娘兩個聽的是津津有味,秦老娘覺得這人腦子真夠用,把投機倒把說的那麼光明正大,聽起來還義正嚴辭的,隻是不知他會不會看上自家閨女,端著熱好的菜走了進去,把菜放下,笑著說了聲慢慢吃,鍋裏還有,見自家男人隻顧低頭吃菜喝酒,並不說話,便咳嗽了一聲,秦老爹不好意思,就一直沒說話,這下再不能裝啞巴了,便放下了酒盅,坐直了身子,
“那個,
許放映,你吃著,我說兩句,今天拜托孩子的二舅把你請到我們家來,一來是感謝你給我們村放電影,這是技術活,也確實辛苦;
二來,就是我們家閨女的事,說出來我都不好意思開口,可女大不中留啊,不明說了不行,京茹前陣子進城相親,等回來了就跟丟了魂似的,不管我們怎麼問,她就是不說,後來問的急了,就說已經處上了對象,後來更是茶不思飯不想,什麼都不做了,天天就去橋頭等你……”
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候,秦京茹挑開門簾子便走了進來,一聲不吭地倚在炕沿邊,就等著看許大茂的態度,秦老爹也是無奈,當爹的沒一個想讓女兒倒追的,可前陣子她跟丟了魂似的,再這麼下去,怕是遲早要魔怔了,他看著實在心疼,好在村支書是堂兄,說話還算方便,就豁出了老臉去求,這才把招待酒席放到了自家,秦老爹看著許大茂,
“許放映,
我們鄉下比不得城裏,也不懂個什麼叫自由戀愛,隻是京茹這個樣子,我這當爹的看著實在是心疼,我們家雖然窮,這丫頭從小可沒受過什麼苦,我們老兩口一直把她當作眼珠子一樣……
可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你跟我們家京茹,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看著上輩子的前嶽父,如今雖然還沒到五十歲,卻早已被生活的重擔壓彎了腰,看上去比同齡人老了許多,許大茂想起往事來,忍不住臉上有些發燒,當年他勾搭秦京茹的時候,可沒考慮過這是誰的女兒,又是誰的掌上明珠,家境如何,隻是看人家單純好騙,哄到手單純就是為了解決下半身問題,當年倆人結婚的時候,因為被迫跟於海棠分手,肯定有些不情不願,當秦家人提到結婚彩禮的時候,他隻肯出五塊錢,還明白說了,賈家娶秦淮茹就給了五塊錢彩禮,他許大茂不能壞了城裏的規矩,就五塊錢,愛嫁不嫁,要是嫌少的話,那幹脆甭結婚了,正好!
許大茂放下筷子,隻略一尋思,就說出一番話來,
“關係?
這個倒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