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魂不守舍的騎著自行車，幾次都差點摔倒，許大茂幹脆下來推著自行車往工廠走，邊走邊回憶白大夫剛才說過的話，簡直就是說者有心，聞者落淚，字字戳心，寥寥幾句，其中內容竟堪比宮鬥大戲，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疑問，通過前後串聯正推反推側推旁推，也才理出了個大概：
如果沒猜錯的話，婁曉娥當年嫁過來，根本就沒打算給許大茂生孩子，暗地裏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孕的藥物，那時候四合院裏表麵上還是一團和氣，傻柱就算是犯渾，頂多也就是揮起老拳，並不專門研究下三路，許家雖然人丁不旺，卻也沒有什麼遺傳疾病，那麼也就是說，許大茂剛結婚的那陣子，正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完全是有生育能力的，可偏偏卻遇上了婁曉娥，跟著這位財神奶奶雖然不缺錢花，可不知道她偷著吃避孕藥啊，那耕地的牛就算累死也白搭，等到後來，傻柱也不知怎麼了，是嫉妒別人有媳婦就他沒有，還是老打光棍心裏出了問題，隻要一打架，肯定就朝著別人下三路招呼，許大茂更是深受其害，這麼裏外兩下夾攻，試問許大茂怎麼可能不絕戶？！
本來，許大茂還以為上輩子生不出孩子全得怪傻柱，這下更是多了個婁曉娥，而且婁曉娥在嫁給許大茂以後，她曾經懷過孕，隻不過流產了……許大茂也曾質疑過，是不是白大夫弄錯了，或者藏了什麼壞心思，可人家一個外地人，根本就沒有騙他的必要，要不是今天被許大茂感動到了，人家根本就沒想過要把這些隱秘的事情說出來，這下許大茂徹底意難平了，如果懷的是別人的孩子，那婁曉娥就是送給他一頂帽子戴，可要是他倆的孩子，那她可真就是……
氣歸氣，班還是要上的，等許大茂到了軋鋼廠，工廠的大鐵門早已關閉，隻留下一個小門可以通行，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就走了進去，門旁便是門衛值班室，門口兩個保衛人員正在閑聊，見許大茂來的晚了，都知道他是放電影的，平時喜歡說笑，本打算跟他閑扯幾句，看他臉色不太好，便隻點了點頭，放許大茂進去了。
那時候的大工廠，各部門管理模式不同，像一線工人都在車間裏，一般都有車間主任或者組長負責管理考勤，有時候開工前還點名，好記錄一下遲到早退病事假什麼的，像許大茂這種科室人員就輕鬆的多，因為不一定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要是臨時有事，隻要托人帶個假條送過來就行，可許大茂也不知道會磨蹭到這個時候啊，提前也沒跟誰打招呼，這次肯定是遲到了，也隻能硬著頭皮進了宣傳科，見大家都神色如常，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並沒人關注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誰知一條腿剛邁進設備間，卻被叫住了，說是科長找他。
敲門進了科長辦公室，許大茂剛要解釋遲到的原因，朱大昌卻笑著擺了擺手，讓許大茂先坐下再說，
“大茂啊，
咱們兩個誰跟誰，你不用解釋，誰家沒有個大事小情的，來晚了一點沒什麼的，下次注意一點兒就行了。
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畢竟過陣子天就冷了，送電影下鄉的日程又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咱們宣傳科又隻有你會放電影，這點活早幹晚幹，全都得你幹，要我說啊，你也該帶個學徒了，好好挑個機靈的，要是教會了，你也省了不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