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雖然不會下棋,卻也看出來老頭子又要輸,難得他會主動求和,便拚命的給許大茂使眼色,許大茂隻好笑著答應,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大領導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小許啊,既然是和棋,我剛才說的還有效,你去哪個櫃子裏挑一件吧,那都是我出去開會的紀念品,白放著也是浪費了,不過,以後你要是有了空,可得常來陪我下棋啊!”
許大茂自然是滿口答應,能跟這個層次的人打交道,如果利用好了遊戲規則,普通人幾乎可以逆天改命,就說傻柱為了討好棒梗,好做人家的便宜後爹,隻是找大領導說了一聲,棒梗就從一個掃大街的,直接被安排去開小轎車了,別的更不用多說。
起身去展示櫃看時,隻見裏麵各種物件琳琅滿目,那個時代,開會的紀念品一般也就是小物件,發個鋼筆或是茶杯都比較常見,甚至還有毛巾鑰匙扣指甲刀等等,突然間,一隻銀色的口琴映入眼簾,許大茂見獵心喜,便拿了出來,放在手裏把玩。
王大姐有些舍不得,剛要開口說話,卻被大領導一個眼神製止了,大領導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這小夥子實在不簡單,又會放電影,還會做菜,還會說俄語,這些還算罷了,可他這個棋力也未免太過恐怖了,如果有象棋大賽的話,這小子沒準就是新一代的棋王啊,這樣的人才,實在不多見,見許大茂對那隻口琴愛不釋手,便給他介紹了起來,
“這隻口琴,是當年我去國外參加工業博覽會,外方送我的紀念品,按規定,超過一定的價值,回來都要上交,由於這個價格不算貴重,就由我自己保管,別看它個頭不大,確是用純銀打造的,工藝水平很高哦。
當然了,我可不是舍不得,就是怕你不會使,浪費了好東西,你要是會使,就在這裏給我們來上一段兒,隻要差不離兒,這東西就歸你了,要是不會使,那可就不好意思了,你再去挑個別的!”
之前都說了,許大茂兩輩子都在宣傳科,那個時代,好多樂器還都沒有電器化,上輩子晚年的時候,他沒事就去公園吹拉彈唱,純粹是為了爭奪退休老太太的交友權,可是沒少在樂器上下功夫,別說口琴了,鋼琴他都玩的賊溜,也不客氣,拿起口琴在襯衫上輕輕擦拭兩下,湊到嘴邊就吹了起來,前奏一起,三人就聽了出來,原來許大茂吹的,竟然是一段布魯斯風格的《喀秋莎》,大領導頓時就有些肉疼,看來這口琴算是留不住了,接著聽下去卻又十分的驚喜,忍不住用手打著拍子,輕聲跟著哼唱起來,到後來竟情不自禁,拉過妻子就跳起快步舞來。
到底是留過學的人,雖然已是滿頭華發,舞步卻是無比的輕盈流暢,許大茂被倆人的情緒感染,也有意把控曲子的節奏,盡可能的去配合那倆人的舞步,雖然樂器簡單,餘音亦能繞梁,二人的舞步始終都能踩在點上,一曲終了,無論是跳舞的,還是奏樂的,都十分的盡興,就好似俞伯牙遇上了鍾子期,竟然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感,夫婦倆再看許大茂時,眼裏更是多了幾分欣賞。
曲終人散,許大茂跟三人道了別,大領導竟然罕見的要去送,許大茂哪裏受得起,一番謙讓之後,大領導就讓陳秘書代自己去送,還讓許大茂有空了就來玩,就連陳秘書看了都有些眼熱。
待許大茂上了車,陳秘書便遞過來一個小布袋,讓許大茂一定收下,還說剛才真是辛苦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許大茂推脫不過,隻好笑著收了,陳秘書又遞給那司機一包煙,叮囑司機一定要把許大茂送到家,這才揮手告別。
許大茂坐在小汽車上,看著路旁飛快過去的景色,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都說世事難料,誰知真的如此,兩世差距如此之大,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剛才打開小布袋一瞧,裏麵裝了兩聽香煙,一聽水果罐頭,一聽肉罐頭,一小袋水果糖,還有一筒茶葉,這些東西,在當時可都是十分的稀罕,別說憑票供應,有時候根本就是脫銷,尋常買不到的,人家這也是為了表達謝意,今天他又是幫忙做菜,又是陪著下棋,要是傻柱的話,人家可能會把做菜剩下的菜蔬送給他,可這樣答對許大茂卻不行,好歹是宣傳科的幹事,雖然還是工人編製,卻不能跟那個廚子相提並論,又多才多藝,今天表現特別的出彩,非得按待客的標準來不行,就說派車吧,也是派的最好的小汽車,而不是普通的吉普車。
小汽車停到了四合院門前,許大茂跟司機道了謝,目送司機開車走了,這才進院,看見閆埠貴站在台階上盯著自己,當真是目不轉睛,許大茂還以為他是犯了老毛病呢,連忙從布袋裏掏出一小把水果糖來,塞到閆埠貴手裏,見人家還不說話,也不以為然,笑著進了院子。
等許大茂進了院子,閆埠貴看了看手裏的八顆水果糖,這才回過神兒來,連跑帶顛兒的回了自家,衝著三大媽直嚷嚷:
“孩兒的娘,可了不得啦,你猜,我剛看見什麼了!?
許大茂,他,他,他是坐著小臥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