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塊錢揣進了口袋，那縫紉機就隨便閆埠貴處理，反正再跟許大茂沒了關係，隻覺好像還有點什麼事兒忘了辦，冷不丁覺得肩膀上還有點兒疼，得，這下想起來了，還有個賬沒算呢，直接回到前院，推門就進了聾老太家。
房裏，聾老太跟一大媽抱怨著什麼，一大媽正勸慰著，聾老太心情剛剛好了一點兒，見許大茂不敲門就進屋，心裏就有些不痛快，臉都拉長了許多，許大茂可不管她高興不高興，見倆人都不說話，大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斜眼看著聾老太，
“老聾子，你老護著傻柱，那我管不著，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敢當著大家夥的麵兒打我，剛才你平白打了我好幾拐棍，說說吧，這事你打算怎麼了？”
一大媽是看著許大茂長大的，從沒想到他會這樣凶狠霸道，這是一點兒禮數也不講啊，門也不敲，推門就進，見了倆人不打招呼不說，還管聾老太叫老聾子，她好歹是院裏一大爺的老婆，院裏人都愛屋及烏，這日久天長了，多少也長了些脾氣，
“大茂，你這是怎麼跟長輩說話呢？都是成了家的人了，可不能一點兒禮數都不講啊，快，給奶奶道個歉！”
許大茂把眼一橫，
“奶奶？
一大媽，我姓許，我奶奶早死啦！
我爹媽早就搬出去了，這院裏，它就沒我的長輩！”
聾老太實在忍不住了，氣的伸手一拍桌子，
“小兔崽子！
你爹媽就是這麼教你的？
就是他們倆人在這，也沒人敢這麼叫我，你~~~”
許大茂不願意聽她囉嗦，直接擺了擺手，
“老聾子，你別給我在這裝大輩兒了，我這平頭百姓可受不起，你的底細，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歲數大了，想物色個給你養老送終的，相中了傻柱，願意幫傻柱撐腰，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過去你要是幫他罵我幾句，我就當沒聽見，誰還沒有老的時候啊，可今天你竟然敢打我！
那小爺肯定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待會兒你要是不上道，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誰知聾老太也不是凡人，見今天的許大茂一反常態，剛才打人那事想必不能善了，聽他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了些什麼，還是避著點兒人的好，就讓一大媽先回家去，一大媽雖然有些驚訝，卻也不好不聽，就依言回去了，順手把門關上。
聾老太正襟危坐，語氣稍稍緩和了些，
“許大茂，才剛的事兒，算我做的不妥，不該動手打你，可我都這把年紀了，眼看著你們幾個長起來的，雖說咱們不是親戚，可也是多年的老鄰居，就說打了你幾下，那也是想讓你長長記性，再怎麼說，也不能上來就摳人眼珠子！
今天這個事兒，你就是把街道王主任找來，那我也這麼說！”
見聾老太老而彌堅，這個時候還不肯認錯，許大茂也不生氣，拿起八仙桌上一個茶杯，翻來覆去地把玩一番，笑吟吟地問，
“老太太，你瞞的了別人，卻瞞不過我！
都說你是烈屬，又給紅軍送過草鞋，就您那三寸金蓮，您出過四九城嗎？你去哪兒給紅軍送的草鞋？
就算這草鞋是您買的，托別人幫忙去送的，也行，可烈屬的待遇可不是您這樣的啊，每到過年過節，街道的人都得登門慰問，怎麼從來沒看見有上您家慰問啊？”
聾老太吃了一驚，好在她都這個歲數了，經過見過，就開口解釋起來，
“我就是一個無兒無女的孤老婆子，趕上了新澀會，又有郭嘉照顧，街道給我定了個五保戶，你說的那些話，我可沒說過，八成是有人聽錯了，要是有誰瞎傳，那我也管不了人家的嘴，許大茂，到底想怎樣，你就直說吧，別再東拉西扯的！”
許大茂把茶杯倒放在聾老太麵前，
“你說自己無兒無女，就是一個尋常孤寡老人，怕是不見得吧，尋常人家的老太太，怎麼會一直住在這三進的大院裏，就連喝水的家什，都是大清朝官窯定燒的呢？”